下午。
“哥,你找我。”姚良进了门,看着表情有些严肃的姚峰。
姚峰开口道:“摄政王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姚良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下,重复了一遍许衍说的话。
姚峰听完,嗤笑了一声,表情有些狰狞,他开口道:“我听他的意思,这次的事情过去,咱俩一个都活不成。”
姚良开口道:“如果我们能将功赎罪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将功赎罪,哈哈哈,良子啊,你可是真单纯,你觉得摄政王撞见了这事,你我二人还有活的余地?现在留着你我二人,只不过是因为我们对他还有些用处。”
“那……。”姚良有些愣住了,然后开口道:“那哥你打算如何?”
“倘若他犯了比我们更严重的罪,城中百姓的病都治不好,你觉得他自身都难保,还有时间来管我们俩?”
“可是……”
“没有可是,良子,想活命就听我的,你难道不相信我?”
“我相信哥……”
“那就按照我说的来。”
“好。”他能坐上副城主这个位置也完全是因为姚峰,小时候他和姚峰相依为命,姚峰什么吃的都要让出来给他,所以姚峰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
南絮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想要呼喊,却发现自己不能发出声音。
她看到一把泛着冷光的刀出现在许衍身后,许衍还在和一个黄衣的女子说话,那女子分明就是她,许衍脸上还挂着乖巧的笑。
下一秒。
刀捅进了许衍身体里,血溅了出来,在地上开出了旖旎瑰丽的花来。
许衍还冲她笑:“我不疼的,姐姐。”
“阿衍。”
“阿衍。”
南絮睁开眼,已经是满脸泪了,额头上满是冷汗。
“小姐,是不是做噩梦了?”
南絮低下头,用手捧着脸,梦中的场景太过于真实,她现在心头还在发着颤。
“去,去叫赵沧和徐越过来。”
赵沧和徐越很快就被叫了过来。
“我问你们,阿衍去了哪里?”
“小姐,主子的吩咐,不能告诉您,小姐不要为难我们。”
南絮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呼了口气,开口道:“出去吧。”
“是,小姐。”
她扶着额头靠在榻上坐了好一会,才缓回来。
阿衍不告诉她自然有他的道理。
但愿只是一个梦。
……
城中的药最多还可以撑到第二日,京城里运来的药还在路上,不出半日就可以到达。
许衍派景骁和赵言蹊带着下属去接那些送来的药物。
……
第二天。
景骁和赵言蹊空着手回来了,景骁告诉许衍:“摄政王,我和赵主事去了和那些人接应的地点,本来约定昨天就能到的,我们足足等到了今天早上,也没等来京城来的送药的马车。”
许衍拧着眉没有说话,停了半响才开口:“失算了。”
看来是京中的人搞鬼,或者就是那姚良和姚峰。
赵言蹊开口道:“摄政王,这如今的草药根本撑不住了,我们应当怎么办?”
许衍开口道:“去黎城。”
赵言蹊开口道:“这次的事,摄政王怀疑谁?”
“多半是京中那些人或是姚良姚峰。”
赵言蹊问许衍:“为什么怀疑姚峰和姚峰?他们两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动机。”
许衍淡声道:“他们曾经不把一个城中人的性命看作一回事,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的出。”
“自保?”
“因为这件事过去,最先受处罚的就是他们二人,可若是这件事乱了起来呢?”
“人人都无暇顾及自己,就没有心思去管他们曾经做了什么。”
“嗯,也只是猜测。”许衍说完,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下一片阴影,也保不齐是京城那些老家伙做的手脚,本来就很多人盼着他死,巴不得他赶紧犯了什么必死的罪,好定他的罪。
“你和景骁先去黎城。”许衍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了他。
“是,摄政王。”
黎城就在羿城隔壁,这次在瘟疫中幸免于难。
中午的药发下去,每个帐子的医者都跟那些患病的人下了通知,草药还在路上,很快就来了。
众人也算安定,喝了之前的药,症状已经缓解了很多。
……
赵言蹊和景骁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羿城,路上片刻也不敢耽搁。
到达黎城已经是快正午了。
城门外的官兵拦住了两人:“来者何人?从羿城来的不放通行。”
景骁亮出许衍的身份牌,开口道:“臣等奉命于摄政王,速速让城主出来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