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渊负手站立在窗边,目光柔夷地望着眼前的桂花林。
舒儿最喜欢桂花了,成婚后,她便能日日看见这片花瓣纷飞的桂花林,一定会喜欢的紧。
一旁的沈辰,沈泽看主子如此痴迷地看着那片桂花林,不忍上前打扰。
过了一阵子,沈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向华渊汇报近况:“启禀主子,有消息称相府要纳新妾了。”
华渊嘲讽的笑了笑,他就知道华天岐和柳相这两只老狐狸沉不住气,事发才过几天就定下了新的棋子。
“此女是江陵府第一富商之女,其父是太子的党羽,也是太子重要的资金来源。如今柳相纳其女为妾,怕是以后会更难对付。”
华渊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凤眸中眸光幽深,冷冷道:“派人去崔峥门下每家分店都闹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再将崔峥货船上的货,部分转移到丞相手下铺子的库房去。”
两名暗卫得了主子的命令,立即开始行动了。
很快,崔氏进门的日子就到了。
崔娴雅任由丫鬟为她梳妆打扮,她呆滞地看着镜中一身红妆的自己。
明明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她却提不起半分的喜悦。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终究还是嫁给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这个男人虽然身份尊贵,但是他和她的年龄差太大了。并且她也不是他的第一个妻子,要得到一份真心实意的宠爱基本不可能。
甚至不能用“嫁”一个字形容,因为崔娴雅这个”妾“的身份是不能光明正大地摆上台面的。
门口等候多时的媒婆不耐烦地催促道:“吉时已到,小姐快些上轿吧。”
不过是一个即将过门相府的小妾罢了,摆什么架子?
崔娴雅皮笑肉不笑道:“媒婆说的是,本小姐这就上轿。”只见崔娴雅路过那媒婆的身旁时,袖子轻轻划过她的手臂。
“啊!奴的手,怎的...怎的一下子溃烂成这样,一定是你干的!”
那媒婆捂着血肉模糊的右手,恶狠狠地瞪着崔娴雅。
她看见了崔娴雅袖子里闪烁着光芒的银针,那银针的尖头是黑色的,沾染了些她的血在上面。
“来人将那疯媒婆拉下去,赶紧换个人来替上,莫要耽搁了本小姐的吉时!”
目睹了全程的几个下人,打着哆嗦地将不停嚎叫的那媒婆拉下去。好在有个老练的媒婆及时替上,一行人准时地到了相府。
今日的相府和平常的相府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清。只有柳相和供新进门的崔姨娘居住的院子里贴了些“囍”字的贴纸。
柳老夫人和柳清舒都与柳芊芊的关系不佳,柳相也不敢打击自己的宝贝女儿,府中的下人也不敢多嘴主子的事情,所以没有人事先告诉她关于柳相要纳新妾的事情。
以至于她偶然路过父亲柳相的院子,看到窗户上那刺眼的“囍”字贴纸时,才猛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柳芊芊气呼呼地冲进柳相的书房,又看见身着一身喜服的柳相,愤怒道:“父亲!母亲才逝世没多久,为何这新姨娘今日就要抬进府了?”
柳相愣了愣,知道自己瞒不下去了,使劲挤出几滴泪水,哽咽道:“芊芊啊,父亲也是迫不得已的。”
他边走到怒气冲冲的柳芊芊边抹着脸上的泪水,将柳芊芊拥抱在怀里,语重心长地说:“芊芊,你要知道,丞相府有许多人在盯着。”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皇帝,朝廷的官员以及平民百姓的关注。相府不可以没有掌家的主母,祖母已经老了,不能再给她增添烦恼了。”
柳芊芊窝在柳相胸口泣不成声,道理她都明白,但是始终忍不住难过。
她哽咽道:“父亲放心,女儿明白了。女儿定像孝敬母亲一样孝敬新进门的姨娘。”柳相没看见的是,柳芊芊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新姨娘必定不甘心只为妾,其目标一定是正夫人的位置。而要坐到那位置,必须除掉的一个阻碍就是嫡小姐——柳清舒。
柳芊芊想到自己可以跟新姨娘联手,除掉柳清舒这个祸害。到时候新姨娘升为正夫人的位置上,柳芊芊就可以过继到她的名下,名正言顺地成为相府嫡小姐!
她瞬间感到美滋滋,就连生母去世的伤痛也忘却了。
柳相见话也说开了,自家宝贝女儿的心情也转好,便没有多留柳芊芊。
父女二人,各怀心事。
崔姨娘坐在为自己准备好的婚房中,与寻常女子不同的是,她并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恐慌和害怕。
自己必然是府中掌家的主母,所有人都得听她的话。就算那蛇蝎心肠的嫡小姐,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想到这,崔姨娘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与此同时,柳清舒正带着两个小丫鬟在逛集市。
柳相纳妾一事本就与她不相关,她对这偏心到天上的父亲自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