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二十年二月。
北京的初春,什刹海的冰面刚刚解冻,新生的水面还是那么地平静,就像镜子一样!
什刹海周围的垂柳,细叶初出,柳枝也泛着嫩绿。
这海子边,并肩相依,立着一双璧人。
这两人,同是一身的天青碧,同一款式的锦袍上,银线暗织着同一款的纹饰“鲤鱼跃龙门”。
这标志性的织锦图案,江湖中人都知道,是那魔教北派教主鱼遇风特有的标志,难道这两位跟那位魔教教主有什么关联?
那位身形高大一些的中年男子,器宇不凡,看着正是那魔教教主鱼遇风!
他一双美目桃花灼灼,一双薄唇笑意盈盈,正侧头,注视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这位年轻人。
那一位年轻一些的,身形略显娇小,细眉凤目,“男生女相”?倒是一时难辨雌雄。
她一脸淡然,面若明玉,望着这同镜子一样闪烁着银光的湖面,并未回应身边人那柔情似水的目光。
这两人穿着这“情侣装”招摇过市,关系嘛,不看得明明白白吗?
哎!兰麟樾,你变了!你居然会跟鱼遇风穿着这“情侣装”出门招摇过市?
兰麟樾当然不想了。
只是前几天,鱼遇风说:“麟儿,你的衣服是不是都太素净了些?这白色的,天气热穿还好,北京这天还这么凉,穿暖色一点吧?”
兰麟樾对颜色其实也不挑啊,别太艳丽就行,这衣服也都是洛影儿给她准备的,只是按照她以前,一直穿白色、清浅的颜色。
所以,兰麟樾听鱼遇风这么说,也没什么意见,又对鱼遇风点点头,同意了。
今儿早上,洛影儿便拿了好几身衣服来给兰麟樾挑。
兰麟樾看见,这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这花花绿绿的颜色,有两身还是裙装。
兰麟樾这武痴特性,爱穿裤装甚至是男装,没别的,就是因为——练武方便!
哎!兰麟樾叹着气,才挑了这身,因为这天青色,虽然她看着也不错,但这上面的纹饰嘛,兰麟樾也知道了,这料子肯定是鱼遇风去定织的。
心道:哎!不是说让我穿暖色一些的吗?你就想让我穿这件吧?这又哪里是暖色了?
但,叹气归叹气,比起其他那些俗艳的,这身总是好很多。
果然,兰麟樾刚穿戴整齐,这鱼教主就出现了,还穿着同色同款,然后硬把兰麟樾拉着出门赏湖景。
这!
这些小事情,兰麟樾都随着鱼遇风去了。
鱼遇风这小心思,他见过两次兰麟樾与李明钥同时穿着一身白色“出双入对”的,心里一直“眼热”,所以非要也跟兰麟樾穿一回这“情侣装”。
只是你们这一对“男子”,这么惹眼,不怕引人侧目吗?
还好,这早春二月,春寒料峭,尤其这海子边,依然寒风阵阵,来欣赏这“海”景的人不多,并无人来打扰这对赏景的雅兴。
鱼遇风看着身边的人,柔声道:“麟儿,你可还记得,去年的今日,是我们初次相见?”
兰麟樾转头看了眼鱼遇风,似乎露出一丝苦笑,转而又望向了那片镜湖,心道:“一年前,我们初次相见?你那时,好像是想要我的命啊……”
鱼遇风察觉到了对方刚才那一丝苦笑,看着此刻眼前人那明玉般的脸上,仿佛也映着那湖面的微光,也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不由也苦笑了一下:我提这事做什么? 不过有件事,我有些想不通。
摇了摇头道:“麟儿,想那时,我怎会疑心你与那血莲花有暧昧纠葛?”
兰麟樾转头看向对方,微微一笑道:“可能,是我当时都没把话说清楚吧。”
鱼遇风想了想:“当时,你被我那魔音所摄,居然未吐真言,我确实没有想到。”
兰麟樾笑道:“我哪里未吐真言了?我自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只是未做到‘言无不尽’而已。”
鱼遇风又想了想,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好像还真的是这样,只怪自己当时全给想差了。
那句“莲华,终究是我……我不能……”,你这么一说,我居然想的是“暧昧痴缠”,还有那句“当年的事……”,你都没说完,我就觉得自己那猜测是对的,哎!
兰麟樾瞄了他一眼:你?我怎么说呢?淫者思淫?我说什么,你都能往那处想,哎!
不会是,你一开始就对我动了这心思吧?
因为那《朱雀》,我从来没想过要防你这点啊!
哎!居然是我一开始就错了!
有些无奈地接道:“而且,我那时并未被你那魔音所摄。”
鱼遇风想:没有吗?那时,你那表情,你那表现?
兰麟樾看着鱼遇风,好似叹了口气,解释道:“十多年前,我落到在那血莲花手里之时,天天听她这魔音,听了近半个月,便对这魔音练出了抗性。不仅如此,后来,我还用这魔音反制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