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道：“当然认得你啊，你以前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长得也文静，是我们这一片出了名的大家闺秀，可现在怎么跟个……跟个市井大妈一样了呢？”

“……”大姑悲从中来，她从小就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因为家境优渥，从小不愁吃不愁穿，所以小时候的她十足的小姐气派，是后面嫁错了人才慢慢变成这样的。

“王叔，您别管我现在变成什么样，您就评评理，我孙子想上湖小，我想把他户口落到老宅这边，可这些女人就是不同意，你说有这样的亲戚的吗？”

她这样一说，旁人也就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大爷道：“我记得，当初你弟弟临走前可是交代过的，要把这房子留给婉芬，既然是人家的房子，人家不想让你孙子挂落这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旁人也连忙应和。

林婉芬在这一带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也绝不是坏人，就是一个勤勤恳恳过日子的普通妇女，也没有虐待过继女，甚至继女周末回来，还给继女做一两顿饭。

倒是这个大姑，都多少年没有来往了。

林婉芬和大柱闹了这么一通，结果什么好事都没捞着，二人只好落荒而逃。

……

宅子里面，白书楠见外面安静下来了，她不由地数落起林婉芬和白书若来：“你们两个啊，跟他们讲什么道理？下次他们再来，你们就直接报警。”

林婉芬道：“想是想的，就怕闹得难看，到时邻居说我们绝情，毕竟……我也就是个续弦。”

白书楠无奈地道：“你就是个怂包，你刚也看到了，人家邻居都站你这边的。”

“也是，那看来……以后要多跟他们打交道才行。”林婉芬也不是不想打交道，实在是没时间，又怕别人瞧不起她。

白书楠又看向白书若：“若若，你也是，下次遇到这些事，强硬一点，不允许就是不允许，有些人你可以讲道理，有些人你讲不通。”

“知道了姐。”白书若笑道，又问：“不过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婉芬也道：“是啊，我知道你忙，都没敢通知你。”

“呃……只能说我们心有灵犀啊，知道你们要帮助，我就回来了。”白书楠笑了笑，又道：“现在也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晚饭吧，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

“好呀。”白书若立刻举双手赞成，她现在越来越害怕回家了，韩旸廷天天有各种需求，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

三个女人到附近一家私房菜馆去吃饭。

白书楠向来大方，点了一大桌子菜，还都是上好的食材和各类海鲜。

白书若很欢喜这些菜，放开胃口吃。

白书楠忍不住问：“你怎么饿成这样？究竟是因为刚从西疆回来，还是因为韩旸廷不让你多吃啊？”

“当然是因为刚从西疆回来了。”白书若道。

林婉芬对着这一大桌子菜，既欢喜又忐忑。

“芬姨，你快些吃啊。”白书楠劝道。

林婉芬吃了几口，接着就忍不住流泪。

“芬姨，你怎么哭了？”姐妹俩都不由地紧张起来。

林婉芬抽了张纸一边抹泪一边道：“你看，自从你们的爸爸走后，我也没有好好抚养你们，没把你们当亲生女儿看待，可你们姐妹俩却还对我这么好。”

白书楠和白书若沉默了一下。

还是白书楠会说话：“芬姨，我爸走的时候，书画还小，你一个人又要操持家里，又要照顾书画，压力可想而知，我和书若都大了，自己照顾自己没有问题，也就没有麻烦过您，很正常的啊，你不需要内疚的。”

林婉芬道：“可我有私心，我一直希望你们姐妹俩早点出嫁，我担心你们回来抢房子。”

白书楠不禁笑了笑：“芬姨，您太小瞧我们了，我们姐妹俩有本事着呢，岂会觊觎那幢老房子呀？我现在只要愿意，随时都能买一幢新的小别墅，是不是呀书若？”

白书若亦道：“是的芬姨，我们都是女人，都知道女人的不容易，再说了，你只是给我介绍对象，但也没有逼我出嫁，更没有随便指着一个男人就让我嫁，你自己都挑挑拣拣的，生怕我嫁错了人。”

林婉芬又哭了起来：“我……我没想到，你都懂。”

这些年，她的确给白书若物色了不少男子，可经过多番打听，先不满意的反倒是她，要么嫌男的长得丑，要么嫌男的没本事。

林婉芬哭道：“我就怕你们嫁错了人，到时候去了下面，你爸怨我。”

白书楠见气氛变得沉重了，她不由地开起了玩笑：“芬姨，你别再提我爸了，我爸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还年轻，要不我们给你物色几个对象，不然将来书画成了家，你一个人多寂寞啊。”

林婉芬却没有笑，而是怔怔地道：“我也想，可这世界上，能有你爸优秀的男人又有几个呢？”

林婉芬说完，轮到姐妹俩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