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中)
虽然已经真正苏醒了过来,但是我的四肢还是很僵硬,最后还是选择停下了活动肢体的打算。
整片大脑昏昏沉沉的,我平躺在地上,身体呈一个大字形,那是最快摆脱僵硬的动作。
我现在躺在第二层楼地面上,我的脸部朝上,眼睛可以看到上空缭绕的云雾。云雾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注视,往我的身体靠近。
这团云雾没有恶意,只是轻轻包裹住我的身体,将我托起。一时间柔软的感觉遍布全身。
刚才明明就已经睡了一觉,但我的身体依然使不上一点劲,好像这段很长时间的睡眠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的大脑困得发酸,疲惫感让我身体的温度感应神经失调,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地方我感到阵阵发冷。
我心中不解,不等我深入思考,眼皮合得越来越近,身体再次不受控制昏睡了过去。
再一次陷入了可怕的梦境。
变成骨架的自己——被熟悉的面孔分食——再然后又是一个一模一样我。
我还是被拦腰截断,看到的还是一副陌生的下半身,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这次眼前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笑得比第一次更大声了。
又是一模一样的结局,惊醒。
再次醒来的我已经带着一身的冷汗,每睡着一次,我就会在梦里重新经历一次一模一样的事情。
梦中的我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是大脑十分清醒。而在现实世界里的我虽然是在现实世界,但是我的大脑发昏,感觉整个人软得就像一团棉花。
每一次重新坠入噩梦,都会把已经经历过的所有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就等于说每一次的梦境都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循环。
眼皮又一次开始打架,还是没有例外的沉睡过去。
还是一样,因为想活动身体把已经变成骷髅的脖子折断。
在脖子断掉的那一瞬间,骨头断裂的声音,不断下坠的环境,很黑但能看清黑暗中事物的眼睛。
我突然感到似曾相识。
「我会惊醒。」
脑海中冒出一个预感。
下一秒我就奇迹般的醒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脑又一次给出了预感。
「你会看到燕青和你的族人。」
果不其然,预感再一次应验。
可就是算是这样,身体依然动弹不得。接下来的每一个故事发展我都预感到了大概,可是我手无寸铁,浑身动弹不得,显然情况看来我没有打破梦境的能力。
再一次被拦腰截断。
我又一次惊醒,身体依旧僵硬。
梦里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我强迫大脑努力思考如何才能摆脱梦魇,大脑因为不断袭来的困意工作效率大打折扣。
这次我醒过来的时间超过了五分钟,直到进入梦境的最后一刻我想到了“控梦”。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
我在还没进入梦境的那几秒钟的空档努力的告诉自己自己在做梦,自己的梦境应该由自己做主。
再一次进入梦境,我记住了。
「我在做梦。」
我已经成功带着意识进入梦境,骷髅、下坠…
我条件反射的动了动手指,手指被自己的力量掰断。我冷静下来,这时候的大脑比在现实世界的要好用几十倍。
梦,是一种人在睡眠的时候,局部脑组织尚未完全停止兴奋活动,而引起的一种表象活动。
所以这些场景是由我的大脑创建的,也就是说,我也可以控制我的大脑改变这个梦境设定。
我闭上眼睛,忽略掉身边的一切,开始幻想。
幻想自己的身体恢复,幻想自己停止下坠。
一睁眼,身体依旧没有变化。人是不能轻言放弃的,我再一次闭上眼睛,终于我在骷髅和下坠中恢复了正常的肉体。
这还不够。
我心中构思了一把树藤,树藤应了我的构思,破土而出,把正在下坠的我接住。
就算是已经恢复了身体,也接住了在下坠的自己,第二层梦魇还是和前几次一样,燕青的脸还是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在燕青还没有走近我时就开始控制大脑,那把树藤是一个很好的工具,柔软又坚韧,再适合不过了。
树藤把我包裹得紧紧的,暂时隔离了那群熟悉的面孔。我趁机开始不断的动手指,在这种动弹不得的情况下活动四肢末端是突破梦魇最简单有效的方法。
终于,手指能动了。
手指恢复正常后身体也在几秒之内恢复原样,我继续用意识操控树藤。树藤得令,我的双手往前一指,树藤如弓箭一般刺向那群熟悉的面孔。
在触碰到他们的那一刻,我停手了。
那些熟悉的脸让我实在是下不去手,包括燕青的脸也在里面,我更是心痛不已。
心痛归心痛,我是不会忘记我到这个地方来的目的,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