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稍等，这就来。”

不一会，机器人端着一瓶酒，两个酒杯，过来了。

“伏特加？！你就不怕待会爬不起来？”唐梧见沈落真上白酒，不禁感到头大。

这一瓶下肚，待会可能就不省人事了。

“你不是要喝吗？我陪你。”沈落仗义地道。

“……”唐梧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仗义确实够仗义。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自己是来执行任务的，不是来消遣的，想着，他又怪沈落不务正业。

“要不去包间吧。”唐梧提议。

沈落不解了：

“这里不是好好的吗？”

“那里好说话。”唐梧严肃道。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沈落更加不解了。

“就说去不去？”

沈落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似乎不去还不行。”

随即，他侧过身去，对擦肩而过的机器人招呼道：

“服务生，我们换一桌。”

于是，沈落拎着一瓶伏特加，上到了二楼，包间有点小。

数量倒不少。

里面摆着一张矮桌，中央是一个加热的炉子，平着桌面。

底下是席子。

两边各有一个蒲团。

沈落走进去，盘坐下来，把伏特加放到了桌上。

“二楼太封闭了。”他道。

“管他呢。”唐梧放下酒杯，拿来酒瓶，就要开酒。

这时，沈落伸手制止住了他，在唐梧错愕的眼神下，说道：

“喝酒不带菜，容易上头。”

那就点点什么吧。

有什么呢？

唐梧点开电子菜单，一页一页翻看着，东西还不少。

这里就不多赘述了。

“牛蛙怎么样？”唐梧滑动的指尖停靠在了一张画面上。

那是一只通体翠绿偏黄，肉质饱满的蛙类，点开还有介绍。

——柯西里牛蛙。

沈落挑了下眉，与唐梧对视一眼，这回他看懂了。

就这个！

唤来机器人，唐梧道：

“这个，这个，还有就是来份麻辣牛蛙。”

“生的还是熟的。”服务生一丝不苟地记录道。

“生的怎么吃？”沈落插话了。

“请客人放心，我们的牛蛙都是处理好的，绝对卫生干净。”

“干净不干净倒没什么，它不是有毒吗？我有点怕。”

“还请放心，毒腮我们会有专门的师傅处理，一定不会有毒的。”机器人道，“就算处理不干净，它的毒素也是相当微弱，只会产生一段时间的梦幻感。”

“行吧，那来一份熟的。”沈落道，“记得要处理好啊，不然我投诉你们。”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退下了。

门重新关上。

唐梧笑道：

“你怕了啊沈落。”

“我这是担心你。”沈落一本正经道。

“……”唐梧哑然。

他不甘示弱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怕，你要是反悔了，趁现在牛蛙还没下锅，还有回旋的余地可以选择。”

“你学过法没？”沈落却是不答，岔开了话题。

“学了一点，转正要考。”唐梧不知道他为何这么一问。

他继续道：

“怎么，有事？”

“我要是买卖有毒的牛蛙犯法不？”

“这个嘛，买卖外地的动物，没有相关手续，当然是不行的。”唐梧回想了一下道。

柯西里在B区。

不同的区之间，行政独立，互不干涉，各成体系。

且设有海关。

五大区并不是在同一块陆地上，而是由五块大陆通过科技的手段联结为整体。

相邻的部分是钢筋水泥构成的桥梁。

桥梁之下便是海。

“说清楚一点。”沈落道。

“抱歉，我的记忆里并没有相关的条文规定，这应该算是灰色产业。”唐梧摇头。

“那就是不犯法了？”沈落为此感到遗憾。

“也不能说不犯法，毕竟还有城市治安法兜底，必要时刻，可以采用危害公共安全的对应措施。”唐梧道。

接着，他补充道：

“但相关的程序比较麻烦，这毕竟不是明摆着的违法。”

“那你说，学生会不会购买没有处理过的牛蛙？用以替代违法的勾当。”

“不排除这个可能。”唐梧相当专业地点评道。

说着说着，他莫名有种感觉，那就是事态不再是不可捉摸的了。

他隐隐摸到了一条线。

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