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又是清晨。
还没开始洗漱,大白就悠闲地踩着步子来到小屋的门前。
看来今日又起晚了。
推开房门,前些天大雨的泥泞还没有干透,重写的正字又添了最后一笔。
小儿拳头大小的果子实在太小,大白几口吃下,就开始摇晃着尾巴趴在小屋旁的石头那边。等着夏安洗漱后,过来爬到自己的背上。
天气已经稍稍有些凉了。
花怜月还是没有回来。
夏安找出她留在家里的衣裳,又给自己外面套上了一层,才堪堪觉得没那么冷。
带上几个腌肉和果子,用母亲衣服上剪下来的袖子系在腰上,这才慢慢地爬上大白的背。
大白沿着山路四处游荡,夏安则是偶尔从树上摘下一片叶子,奋力的吹着。
他的身体还太小,喊声远比不过哨声,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寻找母亲的踪迹。
可大白虽然是一个好伙伴,却不是夏安的宠物。它虽然愿意驮着夏安在森林里觅食,但夏安并不能真的命令它去做什么。
哨子声从清晨响到了正午,还是没有收获半点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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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的领地不算小,但这几日夏安已经陪着它转遍了。
不是没想过走出去寻找母亲,但一来夏安根本不知道母亲离开的方向。二来一副三岁的身躯,没了大白这个保护伞,随随便便一个比家猫大上一截的猞猁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拍了拍大白的屁股,试着让它走得再快些。
它仍是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丝毫没有焦急的意思。
它当然不明白夏安内心的想法,但它的鼻子却很灵敏。
虽然那天夜里的雨已经过了五天,但它还是在空气之中闻到了一股草木灰烬的味道。
它讨厌火,所以立刻绷直了身子,望向味道传来的方向。
可它的视力却不太好,只能看到模糊的一片山林。
于是它开始往那个方向走去,可是走着走着,周围却传来了一阵同类的味道。
这意味着它即将走出自己的领地。
所以它立即停下了脚步,望了望近在咫尺的味道,不甘地跺了跺脚。
夏安当然看不懂大白在做什么,但他的心里却已经乱成了一团。拍了拍大白的背,示意放自己下去,看着蜿蜒狭小的山路,最终他还是决定走出大白的领地看看。
这当然是临时起意,但偏偏又是蓄谋已久。
因为他已彻底没了办法。
山间的小路崎岖难行,他只得手脚并用地一边攀爬一边捡些叶子继续吹自己的哨子。
哨子很响,很容易招来一些杂七杂八的动物。没了大白的保护,自然是十分危险。但夏安已顾不得许多了。
临海的山林湿气总是大些,地面还是泥泞的。
夏安一路走,一路做着记号,并没有发现几块散落在脚边的木炭。
但走着走着他还是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譬如摆成一堆摆成V字的石块。
顾不得突如其来的惊喜,夏安沿着V字的方向一路疾行,果然在不远处又发现了第二个。
难不成是老天眷顾?夏安心想。
但此时此刻却已顾不得许多,夏安一路走一路寻找着V字的记号,等到落日夕斜,他已到了一处山顶。
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夏安用力地吹着叶子。秋日的冷风袭来,却还是收不到半点回音。
此时他已渴得厉害,但周围却没有半点水源。
他的身体还太小,若是回去取水再来,恐怕走不到这里自己能带的水就已经喝完了。
夏安勉强吃下几个果子,找到一片还算茂密的灌木合衣便睡。等到第二天,采了些露水过口,便继续上路。
这一走,便是四日。
带出来的果子和腌肉都已吃完,白嫩的小脚上血泡破了又生,生了又破。
夏安自己暗暗推算,这四日恐怕连母亲两日的脚程都难达到。
但除了跟着记号走,他再也没有别的法子。
到了第五日,夏安终于在一处山坳发现了一条小溪。脱下已经被血黏在脚上的鞋子,洗了洗血痂。实在饿急了的他想抓些鱼儿来吃,但那些鱼儿又滑溜反应又快,折腾了大半天却一条也捉不到。
剪了几根已经枯死的树杈,用来做鱼叉。但他的力气太小,虽然能插中,但矛尖根本刺不进鱼儿的身子。
树上的果子此时要么是青的,要么是干的,夏安打不下来,也爬不到树上去。灌木里的果子还没生,夏安实在找不到吃的,便只能开始吃草。
草这种东西不仅腥,而且又干又涩,还嚼不烂。可至少咽下去以后,肚子里是舒服的。
到了第七日,夏安已经全凭一股意志在走了。
人到底不是食草动物,夏安生不起火,只能吃生的。但生草极难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