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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出头的肩高，两米多的体长，灰白的皮肤上盖着一层厚厚的泥土。虽然看上去很可怖，但夏安还是通过它头上那两个没有变得尖锐牛角的判断出来，它应该还没有成年。

这东西不是应该生活在草原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眼前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家伙的胆子很大，虽然自家小蛇已经人立起来嘶嘶的挑衅，但它却仍旧淡定地吃着地上的野草，丝毫不把它放在眼里。

夏安很想把小蛇叫回来，虽然自己不太喜欢它，但好歹是自家的宠物。

可蛇是不听人话的。

看着闲庭信步的犀牛，夏安很担心它一不留神就会把小蛇踩死。

爬下饭桌，拿起母亲临走前留给自己当做零嘴的果子隔着窗子抛了出去，可惜手劲还太小，根本仍不到近前。

但这里的动静还是吸引到了犀牛的注意力，它疑惑的抬头望了望夏安的方向。不知是隔着窗子的夏安显得身高太高，还是没见到过人类这种生物。闷叫一声，快速向夏安跑来。

它的叫声很大，听起来就是想闷在什么东西里的虎啸，低沉又极有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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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忙蹲下身子，虽然这家伙看起来还没有成年，但夏安可不敢赌自家用圆木排列而成的墙壁能不能挡住它的冲击。

似乎是忽然失去了目标，窗外的犀牛脚步声很快止住。但它仍然没走，这家伙的呼吸声很大，悠长而又沉重。夏安不敢乱动，一人一兽隔着一扇窗子对峙了许久，沉重的脚步才渐渐远去。

慢慢站起身子，夏安偷看了一眼，发现它又跑回去吃草，但自家的小蛇却已不见了踪迹。

呸，没良心的东西。

爬下饭桌，再次躺了回去。夏安不禁有些担心，要是母亲回来的时候遇到犀牛该如何是好。

但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似乎是嫌这里的水草不够丰茂，这家伙很快就离开了。

当日，夏安把犀牛的事情告诉了花怜月。虽然还有许多字不会说，夏安还是觉得自己表达的很清楚。

花怜月的反应很平淡，不知她早就知道还是根本不把犀牛放在眼里。第二天，除了收获一个更大更重的袋子，夏安什么也没有改变。

家里的小蛇似乎是受到的惊吓，一直过了很多日子都不见归来。

倒是那头犀牛，偶尔会过来吃草。

夏安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动物，有时会偷偷趴在窗子上偷看，有时也会悄悄扔给它一些母亲留给他的果子。

时间一长，双方似乎都默认了对方的存在。

虽然犀牛长得并不可爱，但夏安很想摸摸它。也曾尝试过手里拿着果子不扔，企图在它吃的时候悄悄摸上一把，但无奈的是，犀牛的个子还不够高，他的手也不够长，隔着一扇窗子他始终够不到对方。

山间的花开了又谢，夏安的第二次生日，花怜月选择了一个秋日。

新鲜的章鱼很好吃，虽然对于烤这种野蛮而又单调的烹饪方式，夏安已是深恶痛绝，但也实在没有什么说不的意义。

语言终于从生疏转变为熟练，虽然还是有一些生僻而又只有意义的词汇会让夏安卡主，但这种时候已经越来越少。

就连花怜月也不得惊叹于儿子的聪慧，因为像是“意义”和“思辨”这样的词汇，在她的印象里只有书里会写，却从未听人说出来过。

想来也只有读书人才会说。

夏安对此倒是不以为意，他更关心的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所以一有时间，他就会问花怜月很多问题，有时被问得烦了花怜月便扭过去头不理他。他也不恼，只是追着问个不停。

好消息是，来到这里两年，他终于知道自己所在的国家叫虞国。这个国家很大也很太平，除了有一大堆附属国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强敌。

坏消息是，对于国家大事，花怜月知道的并不多。除了县令、县尉这种所有百姓都知道的官员以外，对于虞国的官僚体制她一概不知。周围的小国倒是能说上几个名字，但也仅仅是知道名字而已。

学完了说话，自然要读书。

夏安本以为花怜月会从启蒙书籍开始教起，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母亲的文采。

答应了夏安开始教他认字以后，花怜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已经藏在包袱里两年未曾动过的《翎花刀》。

这倒不是她想给儿子加什么难度，而是许多字她自己也已经忘了怎么写。至于那些启蒙书，自打她认字以来便从未背下来过。

于是夏安的启蒙从简单直接升级到了地狱难度。

《翎花刀》这本书虽然很薄，但毕竟是武功秘籍。里面引用了很多道家典故，医道词汇。不但生僻字极多，词义难以解释，就连写起来也很难。更为关键的是，花怜月每天都要用大量的时间找吃的、做饭、打点家务，真正能教夏安的时间很短。

好在夏安也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