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琦儿回了府,还没等她回房休息,欧阳凌风便一阵风似的冲了过来。
“爹的熙儿回来了?让爹看看,你有没有哪儿受伤?可有哪儿不适?”
欧阳凌风站在秦琦儿跟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将秦琦儿看了个周全,确认无事后,这才放心了些。
“爹刚准备去接熙儿回来,便听说熙儿已经回来了,是爹不好,那天爹不知道熙儿出了事,皇上又非要爹护送下山,爹没办法……”
说着,欧阳凌风红了眼眶,有些愧疚的低下头。
秦琦儿着实是看不得她爹一个高大的汉子这么伤感,一脸不以为然道。
“爹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那天晚上的事着实有点复杂,我这不是没事吗?”
“这几天下雪我才在行宫多留了两天,不然早就下山了,爹不用担心。”
欧阳凌风摸了摸秦琦儿的头,一脸慈祥。
“熙儿没事就好,这段时间陵安有些乱,你便不要乱跑,乖乖呆在家里,知道吗?”
这话周文方才也说过,秦琦儿了然,本来皇位竞争对手就那么几个,但她爹在行宫时护驾有功。
被皇上看重了些,加上在行宫时楼亦凡那态度,也叫人觉得楼家是有心支持她爹,如此她爹便又多了几分底气。
如今那些人自然不会轻易让她爹登上皇位,想来会伺机动手。
“知道了,爹,我不会乱跑的。”
秦琦儿乖巧的点头,她也不想给她爹添麻烦。
“对了,爹,沈辞不是跟你一块回来的吗?他没事吧?”
欧阳凌风愣了愣,随即笑了笑。
“他没事,只是张晨那晚受了重伤,听说是断了命根子。”
“虽说是刺客所为,但那晚有人见到沈辞曾与张晨在一起。”
“丞相如今大怒,只想找个人发怒,未免殃及沈辞,我便让沈辞先回凉州了。”
许是怕秦琦儿生气,欧阳凌风最后还加了一句。
“这样,对沈辞好……”
秦琦儿无奈叹息,仰头看着她爹。
“可是爹,你只让沈辞去凉州,却没想过,如今凉王不在了,沈辞还只是一个少年,回到凉州又该如何?”
“熙儿……”欧阳凌风打断秦琦儿的话,加重了些语气。
“爹如今要顾全大局,除了你,爹无法再护着其他人的安全,沈辞已经不小了,凉王像他这样大的时候已经靠军功成为一方将领了。”
“凉王早逝,凉州如今动荡不安,他身为凉王独子,理应为凉王担起这份重担。”
“不然,就算到时候他能承袭爵位与封地,也无法守住凉州。”
秦琦儿待他爹将那些大道理说完,才认真说了一句。
“爹看的是天下大势,我看的,是朋友情义。”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想起那个一身黑衣孤独冷漠的少年,她便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说好要一块过年的,看来,要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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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一晃秦琦儿便来陵安小半年了。
还有十来天便要过年了,秦琦儿坐在院子里听着外头的热闹。
这段时间她爹一直很忙,听说皇上如今十分倚重他爹,在政事上都已经开始听取他爹的意见了。
这意味着,他爹如今是最热的皇位继承人人选。
她爹越被皇上倚重,她便越不能自由活动,在府里被关久了,她整个人就像一朵阴暗的蘑菇。
虽然已经入夜,但陵安还是很热闹,许是因为快过年了,所以大家都上街采办年货,细细凝神听还能听到远处的鞭炮声。
秦琦儿回头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府邸,半分过年的气氛都没有,死气沉沉像是一座坟墓。
“欧阳熙,老子来看你了……”
熟悉又嚣张声音自墙头传来,秦琦儿惊喜的抬头。
果然,周文一身玄色衣裳支着腿坐在墙头。
神色桀骜,面上是少年独有的张扬,玄色衣裳将他衬托得面容硬挺却不失清隽,好看得不得了。
“你怎么来了?”
秦琦儿看到周文从没有这么开心过,感觉不过一个月没见,周文便长开了些,有了几分男子成熟的意味。
“老子猜到你一准想老子了,所以特意爬墙来瞧瞧你,怎么,看到老子高兴傻了?”
嗯,一开口还是那熟悉的狗1逼样。
秦琦儿几步上前,也不客气,直接将手递给周文。
“拉我上去,我也看看外头的风景。”
“切,想拉老子的手就直说,拐弯抹角些什么?”
周文勾唇一笑,伸手将秦琦儿拽上墙头。
探头看去,宅院附近都是一片漆黑,城北这一片好像一如既往的没人。
但是远处可见城中灯火通明,欢笑声也不时传来。
明明同处汇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