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已经消失，从窗户吹来的风，惊醒迷糊的宋繁歆。

只见她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接着是整个脖子。

“这谁顶的住啊！”

她用手给自己的脸扇风，想快速降温，结果越扇越热……

“靠！分两个手冷静一下！”

说着她掏出电话……

·

沈郁念跑回六层楼梯间，卓雅当时已经将昏迷的犯人锁在扶手，低头研究她那条腰链。

“卓队…”

“嗯…你自己做的？”

“对…防身用的……”小念说了一句，不做停留的要往楼上跑，卓雅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视力不好？”

“嗯？”沈郁念被她没头没脑的话问住了，没多想的撩开左侧挡住眼睛的发丝。

刚要像之前跟宋法医解释那样，戳戳假眼球，草履虫就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

“啊？没事，这是假的。”

回答有些出乎卓雅的意料，她沉默一下将链条塞到她手里，很严肃的低头道：“抱歉。”

“哈？”她表情太认真了，仿佛做错了什么事？

小念满脑子问号的点了点头：“卓队，没什么事我先去找刘念，我猜测她可能会自杀……”

“嗯？我跟你一起去！”

人都有自私的一面。

一个是在自己入队就跟在身边的唐柚，一个是刚刚摆脱怀疑的沈郁念。

哪怕是因为当时情况危急，卓雅心中的那杆秤还会偏向前者。

就算她是添乱的迷惑操作也一样。

因为……

这就是人，谁也逃不过……

·

小插曲过后，两人顺利来到刘念家，因为怎么也叫不开门，卓雅就把门拆了。

呃…你被叫草履虫不是没有原因的……

沈郁念眼角抽了抽，重新换成戒备的姿态要进屋，结果对方又给她拉回来了。

“我先。”

“……”

就这样，她们一点一点摸进屋子。

再怎么说对方都是个杀人犯，绝不能掉以轻心。

屋内的窗帘紧闭，地上全是散落的酒瓶，里面客厅内，还传来老式唱片机的音乐。

【你可以随着我的步伐轻轻柔柔的踩…】

【将美丽的回忆慢慢重来…】

【突然之间浪漫无法释怀…】

【明天你要离开…】

卓雅先一步进入客厅，刘念正抱着膝盖在沙发上呆呆的坐着。

脚边全是散落的酒瓶。

“沈警官…你回来了？”刘念温柔的笑了笑，也没关唱片机就那么看着她。

“刘念女士，我们找到陈放死亡当天你们在一起的证据，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小念得到卓队眼神同意，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面正是小董抓拍的照片。

“呵…”

刘念也不知…是不是自嘲的笑了笑？

抬手拿过手机，指尖轻轻摩擦着屏幕：“陈放是我杀的，我承认，你们不用问话了。”

她自顾自的说着，唱片机的歌词正好走到：【你给的爱，无助的等待…】

“我和陈放是大学认识的，当时我要毕业了，他是我小学弟……”

刘念追忆的望着天花板：“当时他对我可是死缠烂打，体贴入微。”

“后来我抗不住就同意了……”

“嗯…开始我们很快乐，很幸福…他每天放学都会接我下班。”

“我当时甚至畅享了我们的以后，直到母亲住院，需要高额的医疗费……”

“所以你们分手了？”卓雅问道。

“分了吧？呵…”刘念看着手机中两个人挽在一起的身影：“我也不知道我们当时算不算分手。”

“我爸死的早，母亲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她住院，我可以说是整个天都塌了。”

“你知道…陈放当时是怎么安慰我的吗？他告诉我别怕，他辍学打工跟我一起赚母亲的治疗钱……”

“我信了…我很傻的信了……”她捂着自己的脸：“我那天将我拥有的一切全给了他，但是…他从那以后就消失在我的生活……”

听到此处，小念猜到了结局。

下意识跟卓雅对视，忽然想到因陈放为娼，她只跟老狗说过，就默默收回视线。

草履虫：“？？？”

“他消失那段时间我像疯了一样的找他…”刘念继续说着：

“找着找着…我就死心了……”

“再后来你们就知道的，我是你们局里的常客。”

“那你母亲……”

“死了，钱还是不够，我看着她死的。”刘念的眼眶有些湿润，擦了下眼泪：“母亲死后的日子我更加浑浑噩噩，对陈放的恨也越压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