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什么?
自然是想好要不要答应仓歌的条件啊,姐姐被父亲抓来好几个月了,她真的好心疼姐姐啊,要是姐姐答应她离开楚焕,重新回到以前,那她就去求父亲,让父亲放了姐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黑磷殿。
仓歌安静的跪在地上,偌大的宫殿,此刻除了她,就只有高座之上的那个男人了。
男人高高在上,双腿交叉,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鞭子,漫不经心的俯视着仓歌。
“呵。”
仅仅是一个用鼻息发出来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仓歌目光看着地上,背部挺得笔直,银发散地,不为所动。
“放了她可以。”男人声音性感。
“把海希给你的东西交出来。”
仓歌敛眸,闭上了碧蓝色的眼睛,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杀她,一直都是为了母亲的遗物。
“犹豫了?”男人轻蔑道:“看来你跟仓乐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啊。”
仓歌眸中寒光一闪而过,抬头淡淡的对着她所谓的父亲说:“东西自然是会给的,可是....”
男人勾唇一笑,似是猜到了仓歌要说什么,单手持黑鞭,意随心动,黑鞭瞬间延长十几米,环绕在男人身旁,黑鞭似乎是有意识一样,虎视眈眈的盯着仓歌,只要仓歌说错一句话,它就会赐她惩罚。
仓歌看见了,笑容却更加胜券在握。
“可是您不该说姐姐,现在给不了呢。”
“啪!”
伴随着破空声,黑鞭狠狠的抽在仓歌身上,血染鞭身。
“呵....姐姐被您囚禁了三月有余,怎么也得等三个月后吧。”
又是一鞭,比刚才用力更大,疼得仓歌脸色骤变,难以忍受的火辣痛感让她不禁背部蜷缩。
男人冷冷道:“不自量力。”
随后,一鞭又一鞭,一次比一次狠厉,每抽打一次,都会带起粘稠的血液,打得仓歌背部血肉模糊,可是仓歌硬是忍着痛苦,不肯发出声音。
“我说了!三个月后!”仓歌用尽全部力气大吼着,凶狠的盯着男人。
又带着同归于尽的意味道:“要不然,您永远也别想找到海希。”
男人一向果断,黑鞭悬空,滴着血回到了男人身边,看着滴血的黑鞭,他嫌恶又嘲讽道:
“狗东西,带着你伤疤,去讨仓乐的怜爱吧。”
仓歌眼前一黑,终于支撑不住的倒在了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呼吸了,可是男人却丝毫不在乎的起身离去,哪怕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他的亲生女儿。
男人走后,仓歌却是咧嘴一笑,虚弱的想要站起身来,可刚一起身,背部的疼痛又让她跪在了地上,万蚁噬骨,万蚁噬骨!
突然仓歌胸中一闷,口吐鲜血,可她只是擦了擦,就继续朝着地下牢狱走着,她不能倒在这,她....只有姐姐了,没人爱她,只有姐姐....
万万米黑洞,只有一丝微弱的光亮,仓歌孤独的佝偻着背,步伐缓慢的走在石阶上,风在她耳边说,慢点,慢点,别去了....
仓歌的眼睛被黑晕蒙住,什么也看不清,太慢了...她会撑不住的。
“风,起兮....”
仓歌轻唤一声,大风顺深渊而来,托起仓歌的身体,护送着她向下而去。
可是她已精疲力尽,灵力不稳的她,支撑不了这万米距离,终于,在快要到达七十层的时候,风骤然消失,仓歌就这么硬生生的砸在地上,她痛不欲生,意识涣散之前,她伸出手,解开了七十层牢房。
仓乐缩在楚焕怀里,听到声响的她睁开了干涩的眼睛,突然,一股灵力扑面而来,仓乐浑身僵硬,不可置信的起身看去....
一个浑身浴血的女人,就倒在牢房之外,昔日亮泽的银发,此刻血迹斑斑....
“歌儿.....”仓乐恍惚一叫,没有等到回应。
仓乐哆嗦着嘴唇,仓惶滚到仓歌身边,颤抖的伸出双手,想要抚摸仓歌。
“歌儿....歌儿....他又打你了,他又打你了....”
可是她的妹妹不理人,碧蓝色的眼睛黯淡无光,仓乐心痛到无法呼吸,海水般挤压而来的愧疚和痛苦的心情快要让她窒息而亡。
“我带你回去....回去,你坚持住,我们回家....求你了.....”
“我....我再也,不瞒着你了....”
——
狂风呼啸,猎猎作响。
泠泠不适的闭上了眼睛,高空之中,也觉得有点累了。
“阿绎,休息一下吧。”
凉绎点头,两人在郊外停了下来,这地方荒无人烟,除了野草和寥寥几棵树,只有不远处的一座庙了。
泠泠略带歉意的说:“早知道我多坚持一会儿了。”
他家师弟这么好看贵气,怎么能草草歇在破庙之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