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航办差去了。
思安便让冯宇陪着舒棠宁回去演戏。
有了帮手,这戏就能唱下去,舒棠宁回村的路上,脚下都生风呢。
“冯大人……”
“咳,舒大姐,我比你小,你喊我小宇就行。”比起气场强大言简意赅的曹航,冯宇就很腼腆,身高近七尺,偏瘦,书生打扮,怕吓到村民,他来的时候,便没把佩剑带着,与舒棠宁站在一块,的确有一种他们是一对的错觉。
大娘,大姐。
这些词,听的舒棠宁心梗。
“行,小宇,咱们上丁家,反正你就是配合好我,取回我的东西。”
“我听舒大姐的便是。”
两人前往丁家的路上。
凡是路过见到两人的村民,都跟看到鬼一样,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见鬼了?”
舒棠宁蹙眉,嘀咕。
冯宇没说话,只是眉眼沉了下来。
快要走到丁家之时,舒棠宁一抬头, 就看到好多村民都围在丁家门口,正在窃窃私语。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丁舒氏来了。”
村民如同那地里的向日葵一般,集体扭头。
当看到,舒棠宁身边站着个男人,村民们倒吸一口冷气。
低头,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
院中的冯才莲听到动静,连忙跑出来一瞧,血压直接飙到一百八。
转身,就冲坐在院中的赵旭开始嚎:“赵里长,舒棠宁这个淫妇,都把奸夫带到家里来了,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奸夫淫妇?
说的是她跟冯宇吗?
舒棠宁一张脸,瞬间黑了。
“舒大姐,要不我先走?”冯宇跟着舒棠宁走过去,感觉村民们的一双眼都能把自己盯穿。
“你现在走,那就更说不清了。”
不用猜 ,这一定是二儿子的杰作。
坐在院中的赵旭当然不会凭着冯采莲一面之词,就定下舒棠宁的罪。
结果,他走出来一看,舒棠宁身边的确有个男人在。
顿时,神色不悦起来。
“丁舒氏,你不知道我们青龙湾规矩吗?”
舒棠宁正在围观的村民里寻找二儿子呢,冷不丁看到走出来的赵旭来了这么一句。
有点懵:“什么规矩?”
“丁舒氏,白云乡唯一一座贞节牌坊,就在我们青龙湾的村口,你不会不知道吧?”
村口?
舒棠宁就说,青龙湾放眼望去,基本上一般都是茅草屋。
怎么会在村口,有那么一座宏伟的牌坊。
敢情、那是贞节牌坊。
仔细想一下,那贞节牌坊,是村里一位已经八十岁高龄宋阿婆得来的。
听说她十四岁嫁到青龙湾,结果刚成婚一年丈夫就病死了,留下一对年迈的双亲,跟几个年幼的弟妹。
宋阿婆没有选择改嫁,而是留下来,以弱小的肩头挑起夫家的重担。
不光伺候公婆寿寝正终,还把弟妹全都抚养成人,将他们一个个送出青龙湾,自己却留在青龙湾度过余生最后一点时光。
她的事迹,由官府查证核实后,逐级呈报,最后由皇上审查恩准,下旨建立起贞节牌坊。
这座贞节牌坊,对整个青龙湾的村民来说, 都是一种荣誉的象征。
全然不顾这座牌坊的主人,遭受了多少痛苦。
青龙湾因为有了这座贞节牌坊,吸引很多外村的女子嫁进来。
她们都非常崇拜宋阿婆,不光以她为荣,甚至还纷纷效仿她。
希望,自己也能得到一座贞节牌坊,光宗耀祖。
“舒大姐,你不是带我来取,存放在你家的东西吗?东西在哪里?”冯宇是个机灵的,见舒棠宁不说话,忙开口给她解围,“我家里还有事情呢。”
门口的庄达听个正着,心里犯嘀咕,昨天舒棠宁没撒谎?
“你跟丁舒氏什么关系,怎么要把粮食都寄放在她家中?”赵旭已经看过那堆东西了,都是好东西,要花不少钱呢。
“你们青龙湾一向排外,我这个外乡人拖家带口,刚好遇到舒大姐,就暂时把粮食寄存在她家中,如今我已经安顿好一家老小,自然来找舒大姐取我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就这种小场面,冯宇信手捏来,“我听舒大姐说 ,她有个儿子,正在备战县试,刚好我认识县令的人,我想着我多少应该能帮上点忙吧?”
一直躲在院中的丁仁礼听到这句话。
立马激动地冲出去。
“你认识官府的人,真的假的?”
冯宇抬眸,将丁仁礼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你就是舒大姐口中那个参见三次县试都没过的儿子?”
丁仁礼一怔,眼神不悦地看向舒棠宁,她干嘛要在外人跟前,提这事?
纯心的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