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会怎么看自己?
这句话,让余莺儿陷入无尽的沉思里。
舒棠宁也不着急催促,就静静等待着。
直到,余莺儿抬头一瞬间,眼中多了一份光彩:“我知道,老爷最近在烦一件事情。”
“何事?”
“如今的县令任期只剩一月,新任县令听说是个刚额不正之人。老爷是白云乡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被新任县令得知老爷私下做的那些事,必定拿他开刀,所以老爷这段时间一直在头疼呢。”余莺儿懊悔自己当初应该多学点知识的,即便老爷愿意让自己帮忙,自己也帮不上。
“十夫人的话,我听懂了,就是怕新任县令得知柴老板明面上是当铺,私下却干着借贷一事。”舒棠宁冲着余莺儿笑了笑,“十夫人,您别急,这事呀,有办法,而且可以让柴老板把原本不正经的事儿变成正经事,就是吧,赚的肯定没以前多,但能长久,说不定还能得到新任县令的赞扬呢。”
“舒、舒大人,您有法子?”余莺儿惊了,忙给舒棠宁作揖,“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本以为舒大夫只是一介农妇,如今看来,您一定是厌倦那些是非,隐居在青龙湾的世外高人,还请舒大人指点一二,余莺儿感激不尽!”
她这嘴,的确甜。
一句话,说的舒棠宁极其不好意思:“我哪是什么世外高人呀,就知道多一点,来,十夫人等老爷下次来看你,你就这么跟她说……”
半个时辰后。
喜鹊送舒棠宁出门。
舒棠宁看着屋檐下那只鹦鹉,想了想还是道:“喜鹊,这鹦鹉能学人说话,你要提醒你家夫人,没事不要乱说话,免得被人听了去。”
喜鹊是个聪明的丫头,一听就懂了,屈膝行礼:“是,我知道了,舒大夫您这边请。”
镇门口。
丁仁廉在人群中看到娘出现了,立马迎上去:“娘,您怎么去了那么久?”
舒棠宁将双手提着的东西扔给儿子:“如何?有看到合适的地摊吗?”
“娘,集市那边的地摊,我问过了,要先去县令登记,每月还要交钱呢,我手中就五两银子,上交就没了,我觉得我还是弄个板车沿途叫卖比较好。”
“当走街串巷的小贩也行啊,不过你要卖什么呢?”
丁仁廉只知道整天在村里游荡,吓唬小孩子,压根就没真本事。
“嗯……”
丁仁廉沉思一会儿,凑上来笑呵呵地:“娘,您有什么高见吗?我一时想不起来。”
“是你要卖东西,还是我要卖东西,你如果没想好,明天找大虎铁柱到镇上转转,看看人家小贩卖什么,来来往往百姓手中买的最多是什么,就能预估出来,你们到底要卖什么了。”舒棠宁先不插手,等儿子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再来指点迷津,保证把老三收的服服帖帖地。
“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家吧。”
舒棠宁想着家里还有吃的,就去镇上最有名的糕点铺,买了些点心,回家给孩子们尝尝鲜。
当然,舒棠宁是不会忘记思安那一份的。
曹航照例将母子俩送到村口,就驾车而去。
“娘,还没天黑呢,我去找大虎铁柱,您先回家。”丁仁廉昨天就想去找两人了,急切地想要告诉他们,自己有钱了,能做小买卖啦。
“去吧。”
反正手中的东西不重,舒棠宁便提着慢慢往家里走。
“老大,老四,我回来了,快过来给我搭把手。”
舒棠宁推开自己小院的门,就看到四女儿白着一张脸,脚步慌乱地跑上来:“娘,二、二哥把你昨天买的东西全运到祖父家去了。”
“什么?”
舒棠宁将糕点往女儿怀中一塞,拔腿就往厨房去。
走进去一瞧,差点晕倒。
原本堆在墙角处的粟米、蔬菜、还有挂在房梁上的肉,连前天还没来得及烧的猪下水,都给拿走了。
丁仁礼个王八羔子,偷家都到她头上来了。
“娘,我当时正在给大哥上药呢,大嫂走之前交代我把棉被晾晒一下,我就去晾晒了,结果眨眼的功夫就……”丁仁仪看着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娘,紧张到手心都出汗了,生怕娘反手一个巴掌扇上来。
“那老二呢?还没回来吗?”
丁仁仪摇摇头:“没有,我也不敢去祖父家。”
“行了,你把厨房打扫干净,等着你大嫂回来,我出去一趟。”
舒棠宁深吸一口气,丁仁礼这颗毒瘤,必须清除。
“娘!”
丁仁仪觉得娘走出每一步都带着火,有点不放心:“您不能再跟祖父他们起冲突了,不然我们要被赶出青龙湾的。”
“放心,我有分寸的,快去打扫吧。”
四个儿女,简直没一个让她省心的。
丁家。
冯采莲正在清点二孙子送来的及时雨。
刚好,家里一点粮食都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