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永宣殿（林贵妃／太子生母寝宫）——

“殿下，奴婢要去贵妃娘娘身边伺候着……您看？”

永宣殿外，被矜贵少年拉着的娇小少女，别扭地看着楚九珂。

“等会儿，跟着我。”楚九珂转身就走，引得池晚意踌躇满志。

无他，楚九珂的声音太好听了。

“唉！”池晚意满口答应，心里却是不愿意的紧。

老娘腿疼啊！！！

————

皇仪殿外。

“太子殿下，您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池晚意现在顶替的这个人是个忍不住性子的主。

于是少女为了崩住人设，只好一路走来叽叽喳喳的，倒被矜贵少年嫌弃了一路的——“聒噪”。

“聒噪，记住了，殿前不可失仪——还有，不要乱说话。可明白了？”

楚九珂转身靠近池晚意，抬手弹了一下少女的脑袋。

楚九珂早在永宣宫外就松开了池晚意的手，现在他手里执着一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水墨画的折扇。

“哦哦……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要进去！？”池晚意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满脸震惊。

“不然呢？”楚九珂瞥了一眼身着鹅黄色宫装的少女，并没有在意她的自称。

“奴婢……”池晚意察觉到楚九珂瞥了一眼自己，才惊觉自己的自称又用错了。

“不必了，你愿意如何称呼便是如何，本殿下不怪你这小小宫女。”反正无人在意这些小事。

最后那句话被矜贵少年堵在喉咙里，直到咽了下去。

——义国，止词殿（御书房）——

“臣参见皇兄。”

男人一袭黑色织锦衣站在大殿之中，一身黑衣描绘出他欣长的体型和有力的身躯，妖孽的面貌用半张银金色的麒麟面具遮了起来，只留另半张勾神夺魄的脸。

“嗯，平身，赐座看茶。”坐在龙椅上不过而立之年的义帝伏在龙案批阅奏折，并未抬头。

“嗻。”龙案旁服侍的贴身公公，纳公公点头。

“多谢皇兄。”谢寒寂神色淡淡。

此时的男人，不同于在温太傅——温南初面前的机警，不同于在秦大将军——秦荛唐身边的飒爽，不同于在青楼清倌——辞荔姑娘面前的温柔，不同于在长姐谢长梦眼下的伪装……

只有谢肆见到的谢寒寂是冷漠的、无礼的、高傲的、嗜血的，无可厚非也是真实的。

义帝抬头瞧着殿前喝茶的男人，无声的笑笑。

谢肆虽未至而立之年，却已过二十五岁，有着标杆般笔挺修长的身材，小麦般健康的肤色，与墨青色衣袍有着出乎意料的搭配。

谢肆：“国师那边怎么说？”

“国师的意思是换魂。”谢寒寂眸光一暗，语气不变。

“换魂？”龙椅上的人语气有些惊讶，不明所以。

“换魂，把自己的魂魄换到一个同自己很像且有血脉关系的年轻人身上，皇兄不妨猜猜，那个人选的容器是谁？”

谢肆放下奏折，一手支起下巴，思索道：“应该是他的大儿子，毕竟只有他那个儿子与他有五分相似，其他的大多像他们母亲。”

“正是。”

“他倒是敢信，也不怕被诓骗。”

谢寒寂挑了挑眉，笑道：“对，虽然长生不老和换魂之术都是无稽之谈，但谁让他相信呢？人老了大都会信的。”

“……”谢肆咽住，充分怀疑谢寒寂在内涵他，而且他还有证据。

这种死法最是残忍，在被谎言编织的美梦中死亡。

不过倒是很适合楚帝那种追求长生不老之术的老顽固就是了。

谢寒寂继续道：“按照国师的话说，他现在身体衰退的状况是迎接新生的准备，只有躯体越虚弱灵魂才会越强大，从而才能提升换魂成功的可能。”

“浴火重生，凤凰涅槃，他现在已经被这些东西洗脑了，只等着灵魂出窍的那日换魂成功了。”

谢肆凝神：“定的哪日？”

“在他儿子十八岁生辰换魂之日，就是他与世长眠之时。”

“哈哈哈哈哈——好啊，这戏台已经搭好，就差观众了。”

谢肆朗声大笑，好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