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死的心都有了,此刻恨不得把陈石片片剐了。
陈石捧腹大笑,陆守言没忍住笑,差点让嘴里包子噎住。“行了行了,到底谁派你来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要杀要剐随你,问这么多作甚?”
“哟,好汉不怕死?”陆守言一边吃着包子,一边朝桌边走去。
回来时,他手中已经多出一柄出鞘长剑,将长剑架在杜离脖颈上。“好汉,想清楚再说话。”
看着自己的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杜离沉默了。有这么问话的吗?一言不合就拔剑?他抿了抿嘴,声音沙哑:“我只知道,你叫言谨,是龙城珍鲜阁的掌柜。”
言谨,陆守言的化名。
“看来好汉也不是不怕死嘛。”陈石嘲笑道。
“你来杀我这么一个,”说到这里陆守言顿了顿:“普通人,是为什么?”
杜离再次沉默。
陆守言略微沉吟,收起长剑随手一甩,长剑精准入鞘。“好汉,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杜离,永宁州一介散人,半只脚踏入武圣门槛。多年前,曾因得罪当地权贵,受陷锒铛入狱,后被如今的户部侍郎,当时身为永宁州刺史的王显贵所救,至此双方互通,锄强扶弱,一个管杀,一个管埋。”陈石娓娓道来。
陆守言双手拢袖,看着脸色愈发难看的杜离问道:“他说的可对?”
“能告诉我,他要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吗?”见他不说话,陆守言又问道。
杜离似感觉到什么,神情抑郁。“表面上做着酒楼生意,暗地里私通官员,倒卖妇孺。”
陆守言脸色逐渐变冷。“说你蠢都侮辱了这个字,给人当刀使,还自以为是正义之士。你知不知道你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你放屁!我杀的都是些该死之人!”杜离脸色煞白。
陈石冷笑:“永宁州别驾林鹤年,长史朱严雄,一个从三品,一个从四品。虽不算好官,但两人也是各司其职兢兢业业,不过是不愿与王显贵同流合污,便在永宁州官场备受排挤,更是被你一剑砍去脑袋。”
陆守言继续说道:“黄梁县县令霍从,富商赵有钱,官吏李甲弟,又是犯了什么要命的错?”
躺在床上的杜离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说出缘由:“林鹤年和朱严雄,两人联手架空王刺史,把持永宁州官场,官员升迁调度,全靠金银细软,致使清官没落,昏官上位。”
“霍从有眼无珠,尽办冤假错案。赵有钱为富不仁,明明已经富甲一方,却依旧不知满足,搜刮民脂民膏。李甲弟明明只是一个小小官吏,却仗着自己一身狗皮,胡作非为,更是将人活活打死。”
“你亲眼所见?”陆守言问道。
杜离摇了摇头。
这下陆守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石可不惯着他,上去又是两个大比兜。“没看见你他娘就把人给杀了,都不知道事先调查调查?就你这智商还学被人行侠仗义?”
看着错愕不已的杜离,陆守言十分刻薄的将真相一一道出:“林鹤年和朱严雄确实不算好官,顶多算是清官,因为他们有心无力。用钱买官,是有这回事,只不过双方身份要对调一下。”
“霍从,的确有眼无珠,他居然为了几个管辖境内被奸淫致死的世俗女子,就胆敢羁押刺史独子。区区五品县令,谁给他的胆子!?”
“还有那个李甲弟,你说他一个小小官吏,没事瞎晃悠什么?撞破人家王公子寻欢,人家都还没怪罪他,他倒好,还一个劲的想要破坏王公子雅兴,最后被人打个半死不活。这还不罢休,还非要跑到有眼无珠的霍从那儿告状。”
“再说那个赵有钱,他都这么有钱了,就只知道造桥搭路,还说什么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也不知道孝敬孝敬刺史大人。你说他不死谁死?”
杜离脸色难看:“仅凭三言两语,就想颠倒黑白,无耻之尤!”
“信与不信,随你。”陆守言不再理会,这个空有一腔热血,脑子却不太好使的江湖游侠。转身对陈石问道。“乌鼠那家伙呢?”
“不知道啊,估计还在睡懒觉吧。”
“算了,不管他。你看着点,我去睡会儿。”说完。陆守言便离开房间,准备到陈石房间睡一觉。
等到陆守言离开,陈石又是对杜离一阵拳打脚踢。“说你缺心眼,你还真把自己当傻瓜啊?动动你核桃大的脑仁想想,就你现在这样,老子随便一刀就能把你剐了,还要费劲巴拉的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