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藏书阁的过堂风停了,阁梁挂帘悄然垂落,堂中下跪的智械,纹丝不动,整个藏书阁内鸦雀无声,就像被摁住暂停的样子。
“你怎么会有城主的令牌?”
还是老妪打破了这份宁静,但语气中早已没了那飞扬跋扈的气焰。
林霄并没有回答老妪的意思,虽然表面上晏然自若地捡起令牌,但心中却是又惊又喜...
这正是父亲那天当垃圾一样扔到地上的令牌,而且咋叫都没反应,本以为只是装饰品才常天戴在身上。
敢情不是垃圾饰品,而是父亲故意落下给自己的救命宝贝!
“这...这又是什么情况啊?”萌姐疑惑道。
林霄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迟点再讨论,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处理。
看了看周遭一动不动的智械,林霄心中窃喜,把目光投向满脸惊恐的老妪:
“不是见城牌如见城主吗?你这个狗奴才!敢称城主作‘你’!?”
下一刻,数台智械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地说道:
“‘奴才’一词未经录入,无法理解...”
今天真是长见识了,这些家仆智械竟然还有词汇学习功能!
林霄沉思片刻后道:“奴才...就是有着谋反行为的贱仆...”
话音刚落,两台生活型智械纷纷举高双手撤开,老妪直接被摔了个狗啃屎。
“谋反大罪,可现场击毙,等待城主下令...”
一阵同频的电子AI提报声过后,八杆微冲枪口纷纷指向老妪的脑袋。
“等等等等!少爷!不...城主大人,小的知罪,望城主大人开恩啊!”
没了机械义腿的老妪浑身颤抖,边哭边爬到林霄跟前。
这时,有股奇怪的气息从老妪的体内窜出,快速钻入林霄的额头,与萌姐传给自己的炁有所共鸣。
“???”
“小子!这正是可以帮你炼化炁的原料!”
没待萌姐把话说完,林霄将一丝神秘的气息凝出,与其一同出现在内视世界。
“萌姐...这原料为何在老妪身上?”林霄疑惑道。
这神秘的气息在空中静静漂浮,犹如火焰燃烧时上方的空气一般,扭曲,半透明,外部颜色稍暗,内部有淡淡的亮光...
萌姐手抵着下巴,边仔细端详边说道:
“这应该是某种情绪衍生出来的气息,与你身上自带的属相很吻合,这种情绪产物就好像无比绝望中又希望着什么...期待着什么一般。”
“情绪?绝望中的希望吗?莫非是刚刚的令牌让老妪忌惮丢了性命,心中祈求平安无事而产生的情绪?”林霄琢磨道。
“应该是...因为自古以来,生灵的情绪确实可以成为炼化炁的原料,生前我也读到过一本古籍曾记载过一位吕姓大能前辈,收集生灵的‘负面情绪’,以助自己炼化。”
“我懂了...那我可得好好用些手段...”
......
回到现实,刚好有一股清风拂面而来,伴随着阵阵畅快之意。
林霄神情凝重,居高临下地盯着老妪说道:
“哦?你有何罪?”
老妪先是一愣,听出这话带转机,马上换一副恭敬的嘴脸:
“额...一犯目中无人,二犯出言辱主,三犯...三犯仪容仪表。”
此时,两台智械抬来一把椅子,林霄缓慢坐下,但还是威容不减道:
“记性倒挺好...不愧你在阁中待了这么多年。”
此话一出,只见老妪背后又出现更大一团的气息。
“谢城主大人夸奖...老仆刚刚一时嘴贱,冒犯到了城主大人...”
老妪边说边狠狠地抽打自己的嘴。
“我说过,辱我可以,但不可辱我身边的人...我可饶你不死,但严惩不可少!”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老妪的浑身一颤。
见有了效果,林霄叹了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不过你一把年纪了,受不起刑罚,你说...应该怎么惩治自己?”
老妪将头埋低,不敢透露心中的窃喜,思索半晌后开口道:
“老仆可告知您母亲的近况...”
这老东西能活这么久也是有些手段,人心捉摸得死透死透的,知道林霄的死穴就是自己的活穴。
“说。”林霄点头应道。
“若楠大人现于南房的明翰院内,虽被下令禁足,但一切尚好。”
“谁负责看守?”
“院内共安置8台武装智械与4台生活智械,家仆8名,前院有一位长老院的人把手,据老仆所知,是黄袍长老——林雄。”
黄袍长老?又是那个将自己带回来审问的老东西!
此人居心叵测,整天盯着自己与母亲...
想到这,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