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息怒,想来这事另有隐情,让黄粱说来听听,当年莲花都是怎么说的,怎么祸水东引引到云府的,女儿倒是好奇的很。”云雁皱眉说道。
云玄轻声笑了笑,慵懒的看向黄粱:“我父亲官居一品,不挟不矜,多年来除了莲花这个纰漏从未纳妾,若是像你说的那种人,现在云府怕是妾室都塞满了,到底是谁觊觎谁,你脑子丢了?”
卫蔓也幽幽的开口道:“若如你所说,那莲氏得老爷宠爱,都到强抢的地步了,那现下应该不是平妻也是个贵妾了。”
说到这里,卫蔓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是你不知道吧,自莲花使计爬上老爷的榻上之后,老爷便从未去过莲花的住处,否则,怎么会同你欢好想母凭子贵。”
一个个的疑问和嘲讽仿佛给了黄粱当头一棒,砸的黄粱晕头转向,一幕幕回忆涌上脑海。
是啊,莲花当年说云鸿强迫她,可现在细细想来,莲花确实没有太出彩的地方。
她不会跳舞,没有才学,相貌平平,不懂礼仪,又没有身份的加持。
虽然自己深爱莲花,但平心而论,莲花和卫蔓当真是云泥之别。
再往前想想,当时他求娶莲花时,莲花正用尽手段要进云府为奴为婢,二人为此还发生过争执。
让自己的妻子去做别人的奴婢算什么?难不成家里要揭不开锅了?
自己虽然没有什么大钱,但是从未想过要莲花遭这个罪,只想着自己去外面赚钱,把赚到的钱都交给莲花,莲花在家相夫教子。
一家子其乐融融,平平淡淡,为母亲养老送终,看孩子长大,与莲花携手到老,这就是自己的毕生追求。
可莲花当时信誓旦旦的说,想看看当家主母是何姿态,如何管理后宅,好学会了给他当贤内助。
这个理由让他看到了莲花想嫁给自己的态度,于是他喜上眉梢的同意了。
再往后,莲花郁郁寡欢,自己担心莲花,可是莲花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噙着泪看着自己。
不久后,云鸿便“强抢民女”了。
莲花说什么来着。
黄粱想着,笑出了眼泪,莲花说她若不从,云鸿便会杀了自己和母亲,为了保护自己,莲花最终从了云鸿。
再往后,莲花又来找自己日日欢好,说这辈子只怀上自己的孩子。
彼时的自己痛苦不已,又想报复云鸿,便默认了莲花的做法。
所以说,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被迫嫁给云鸿的莲花,为了给自己生孩子背叛云鸿的莲花,都是假的?
若真像莲花所说云鸿日日宠爱于她,那她是如何笃定怀上的是自己的孩子的?
除非云鸿只碰过她一次且未曾受孕,才来找他生下孩子,妄图母凭子贵。
谁知未曾产下男婴,云鸿又厌恶防备于她,莲花便再也没找到机会设计云鸿了。
原来,云鸿是真的从头到尾都没喜欢过莲花。
一直以来都是莲花死命的在攀附云鸿,利用自己多年的内疚和爱意,让自己帮她做事。
黄粱到底是听风阁看上的生意人,脑子活络,一下就把事情想明白了。
此刻的黄粱仿佛抽了魂魄一样,呆愣在那里。
那自己在莲花心里算什么?
生孩子的工具?钱袋子?杀人的刀子?
或许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爱情。
蓦然间,黄粱跪在地上大哭了起来,哭了半晌,仿佛发泄完了般,喃喃张嘴道:“草民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