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伟被老罗从车间铐走了。

全车间的人都惊呆了，大家目送车间最高领导被扶进了警车，流水线上的半成品皮鞋胶水都没刷就进了烘箱。

在金山派出所审讯室，熊伟道出了实情：

“其实我上次撒了谎。”

老罗一拍桌子：

“他娘的！你用假线索欺骗诱导公安干警，你知道这什么罪不？”

熊伟：

“不清楚。”

老罗压了压火：

“我再说一遍，现在我们在调查一宗凶杀案，如果你提供假线索，是要坐牢的。你爹死得很惨，你别变傻子，别到时候弄得凶手没找到，你也进去了。图个啥？”

熊伟被说到了心坎里，咽了口唾沫没吱声，老罗问：

“张靖楠去你家当保姆，免费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还有，崔高远到底为什么去外贸部？把我问的和没问的都交代一遍！”

熊伟说到：

“是。她来我家是免费，只是我不想让外人知道，因为……我怕别人说闲话，说堂堂一个车间主任欺负一个普通职工的老婆。”

老罗没接话，就看着他，他眼神避开，继续说道：

“其实……崔高远当初去外贸部，一开始不是我爹的主意，但是后来又变成了我爹的主意，但是……我当时也做不了主，我爹怕他……”

老罗：

“怕他说出去？”

熊伟一惊，没料到老罗竟然知道，就继续老老实实地回忆：

“我当初在国外留学，回来后暂时没找到工作，我爸就想让我进厂。一开始我不愿意，后来说可以给我安排个领导的岗位，我想就先干着吧，反正也不累。可是当时所有的领导岗位都满了。我爸就问我想干什么，我说哪个岗位工资高就干哪个。然后……”

老罗：

“然后就爸就把你安排到了车间主任岗位？”

熊伟：

“也没那么顺利，当时吧，车间主任的岗也都有人占着，只有3车间的车间主任没什么人脉背景，他叫王勇，我爹虽然是人事部总监，但是人家王勇又没犯错误，你总不能把人家撵走。我爹就找到了崔高远，他一开始是自己想去外贸部但我爹没同意，我爹主动找他不为别的，就问他还想不想去外贸部？他就说想。我爹就说让他帮个忙，去外贸部那是小事一桩。”

老罗：

“什么忙？”

熊伟用手抹了一下嘴巴：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罗：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熊伟叹了口气：

“也都怪我，非要当什么车间主任……我也没想到我爹会用这种方式……他让崔高远做赵小雁的思想工作，然后赵小雁就出卖了一次色相，结果被人偷拍到了证据，王勇怕传出去，就去找我爹求情，我爹劝他往下调一级，他就当了副主任，我就当了主任，可是没多久也不知怎么的，他就突然辞职了。”

老罗点上一支烟：

“你爹够阴险的啊！”

熊伟无地自容，没吱声。老罗问：

“赵小雁是谁？”

熊伟：

“和崔高远一个车间的，是个普通女工。”

老罗：

“他和崔高远什么关系，这种事一个正常的妇女是不会轻易去做的吧？”

熊伟：

“她和崔高远没什么关系，就是普通工友，可能是我爹……他出了钱吧……”

老罗明白了，熊安民是死得挺惨，可是活着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老罗感觉还有几个疑点，就问：

“王勇为什么突然辞职？”

熊伟：

“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他当副主任大概不到一个月，有一天就突然辞职不干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辞职那天就没来车间，我问我爸时候才知道他不干了。”

老罗：

“那你爸兑现了吗？”

熊伟：

口口563743675

“兑现什么？”

老罗：

“崔高远的事儿啊？”

熊伟又抹了一把下巴：

“没弄成。”

老罗：

“为什么？”

熊伟：

“我爸可能没给他兑现……”

老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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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向你们爷俩兑现了承诺。”

熊伟不吱声了，低头看着桌子。

老罗追问：

“你觉得如果你是崔高远，你当时会不会恨这爷俩？”

熊伟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罗突然想起冯宏志说过的话，又问：

“但是根据我们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