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到了金山派出所，根据村姑的描述，那天晚上买药的人身高175cm左右，中等身材。那个人告诉村姑说家里的所谓“犟驴”，是不是另有所指？犟驴是不是就是死者熊安民？

村姑只知道这么多，对于那个人买药之后的去向，村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一分队干警经过对比分析发现，在兽药店年轻村姑卖镇定剂那天，崔高远这个人正好在五里堡。那会不会是崔高远买了镇定剂？这种猜测虽然太过牵强，但是经过调查发现，崔高远嗜赌成性，是之前调查3729军工厂时那39个赌徒当中比较有名的几个之一，十赌九输，没钱急眼了的时候跟毒瘾上来差不多，极其容易误入歧途。那会不会是崔高远干了这一切？

老罗开始亲自走访崔高远的邻居，崔高远就住在3729军工厂附近的一处家属院内，家也很好找，根据他的邻居描述，崔这个人嗜赌成性，平时回来得少，对家里的事情基本是不管不问。可是还有邻居说，崔高远原来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也就最近一年来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变成了个赌徒。还有个邻居说崔高远是个有志青年，曾经是个大学毕业生，在这个厂里的车间干过几年，人不怎么爱说话，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至于现在为什么变成这样，她也不清楚。

老罗在周边调查完之后，敲开了崔高远家的大门，白天大门紧闭，家里没有人，到了下午6点之后，只见一个年轻女人骑车带着一孩子停在了楼下。根据之前邻居们的描述，这个人该就是崔高远的媳妇了。

老罗跟上了楼，这女人正在开门，老罗亮明了身份，可是崔高远并不在家。眼前这个女人叫张靖楠，靖楠话说一半，去厨房给几位警察倒水，老罗趁机小声问小朋友：

“你爸爸晚上回来吗？”

小朋友大眼双眼皮，也悄悄说：

“他很少回来呀。”

小朋友想了想又说：

“警察叔叔，你们能把他抓回来吗？我都想他了……”

老罗一听这，心头紧了一下。眼看张靖楠已经烧好了茶，老罗没再往下问。这个家很小，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各个屋子的气味混合着，是一种安静的味道。家里没什么装修，几乎没有家电，老罗注意到墙角的位置有个很破的电视柜，电视柜上面有个环形天线，很明显是大头电视的放置位置，就问靖楠：

“你们家电视呢？”

小朋友抢先回答道：

“爸爸卖啦！”

靖楠轻轻地点了点头。

出了他家的门，老罗不甘心，又调查了几户邻居，其中一个老邻居提供了一条重要线索，她说：

“张婧楠去熊安民家当保姆，有一次熊安民喝醉了酒，正好他老婆王爱莲回娘家了。他就和张婧楠发生了关系！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结果呢，没有不透风的墙，后来不知道崔高远怎么知道了，就打了一顿张婧楠，然后也去打了熊安民，结果就被熊安民给开除了，房子是宿舍，他们两口子就搬出了厂，在外租房子住，后来崔高远每次见到熊安民都会上去打他，后面这事大家都知道。”

老罗问：

“那前面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明显是在怀疑对方所说的真实性，这个邻居拍着胸脯说：

“我和靖楠是好姐妹呀，她亲口告诉我的。那种事其实不怪她，她真的很可怜。”

老罗：

“她们搬家之后你还和她来往吗？”

邻居：

“一开始还有些来往，因为上班又要弄孩子，后来来往就少了。”

老罗：

“那他们后来的事你了解多少？”

邻居：

“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听说崔高远开始染上了赌博，成天成夜不回家，再后面就真的不知道了。”

老罗：

“那你给我们讲讲前面的吧，顺着你刚才说的，再往前，比如……张婧楠为什么会去熊安民家当保姆？”

邻居：

“前面这些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张婧楠给崔高远带了绿帽子，至于前因后果，我是真的不知道……”

下了楼，老罗告诉小潘：

“如果是你，下一步怎么查？”

小潘想了想说：

“再去见见张婧楠？”

老罗笑了：

“见她有个求用，眼下最要紧的，是她原先在厂里住的时候，那些老邻居。”

小潘不明白了：

“师父，不对吧？厂里的老邻居，咱们不是一开始就找过了吗？他们并不怎么了解情况啊！”

老罗嘬了一口烟，眼望马路尽头：

“他娘的，那几个人没说实话！”

到了厂里，老罗直接把之前问过话的老邻居逐个带回派出所，一一审问，这一招果然凑效，其中有个邻居知道得最多，她告诉老罗：

“一年前听说熊安民得了个孙子，是他大儿子给生的，可是熊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