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钰歌望着盛墨望了好久，灵魂就像被抽离一般，半天没有回答出如此简单的问题。

她是谁？

……

夜色浓重，透着一层莫名沉闷的气息。

安静的几乎听不见声音的卧室突然传出一丝急促的喘息声，紧接着黑漆漆的屋子瞬间充斥了刺眼的白炽光。

岳秋河的身上渗出一层薄汗，微闭着眸子静下心神，深深地吸了口气。

又梦见了那个重复了无数次的梦。

可是不管梦多少次，恐惧感依旧如故，一瞬间睡意全无。

赤着脚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牛奶，直接对着嘴咕咚咕咚灌了一通，终于那种熟悉又令人惧怕的恐惧感渐渐消失。

墙上的钟表显示着此刻的时间，凌晨两点。

随手拿了一条深色的睡袍戴上帽子，岳秋河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公寓。

深夜时刻的放松，尤其是漆黑的、没有一丝月光甚至星光的黑夜，最能慰藉一颗藏着痛楚的心灵。

车子从市中心向开发区的方向开去，丝丝凉风透过车窗打在岳秋河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在黑夜中竟透着与白天不一样的神色，是白天时少有的坚毅与冷漠。

莫名其妙的车子距离岳氏大楼越来越近，岳秋河不动声色突然转了向，绕了几条巷子后，车子停在路边，拉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疤，他还没想好是否去做植皮手术。

点起一根烟，浅浅吸了一口，却是闷了好久才轻轻吐出来。

不经意的，那双漆黑的眸子抬起，透过车窗望向半空……

斜前方是一栋居民楼，目光所及之处，那一扇窗却恰巧亮着，一个女孩此刻正站在窗边，似是在看深夜里这座繁华都市的景色。

烟抽的很慢，但还是燃到了尽头。岳秋河将烟头熄灭扔进烟灰缸里。再一次抬眼望去，那扇窗依旧亮着，只是窗边的人已经离开。

盛钰歌因为盛墨的状况一夜无眠，心中有自责有内疚，各种情绪不停的互相碰撞。

不知道几点钟，当她打开电脑的时候，发现竟然有一条未读信息。

是网友小呆瓜发来的。

“岳氏生命最近发表的研究成果是不是太可笑了？”

盛钰歌看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

小呆瓜是她偶然认识的网友，因为二人都对意识的力量感兴趣，不知不觉便聊得多了起来，此刻回想起来竟然发现二人已经认识十年有余，虽然从未见面，但是依旧可算得上是知己。

从昔日的聊天中，盛钰歌感受得到小呆瓜与意识神秘力量的向往，比她更为强烈。

所以对于薛台硕的研究成果，在薛台硕尚未定稿、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她从未透露过。近几日白锦城突然发表台硕的论文，再加上盛墨、薛台硕的事情，她有太多事情需要处理，故始终未来得及与这位有缘的网友分享那篇文章。

但是，此刻，小呆瓜发来的这条消息，让她有些拿捏不准对方是否真的对意识那么感兴趣。

“不知者不畏，或许说的就是你。”盛钰歌敲完一行字，最终又加了一个笑脸，最后点击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