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是万剑体？”丢下全身血液弥漫打湿青衫的少女，女鬼好似发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情，拉开陈青衣身体，看向下方陈青书那被刺穿的心脏位置。

陈青书心脏已经被指甲刺穿，但任然还在微微跳动，跳动之微弱让人不知是否下秒就会停下。

心脏中，有一微弱红芒在闪烁光芒，光芒闪耀模样好似一把由百万只小剑组成的红剑。

女鬼盯得出神，直愣片刻之后才放声大笑，笑声如九幽之下而来一般。在房间中悠悠回荡，大笑过后，女鬼伸手向陈青书心脏探去，似想要将心脏拿出来。

在触碰到心脏那一刻，女鬼瞬间感受到一阵强大的力量，才刚想收回手，一阵风吹过，女鬼手臂已经掉落，如是利器切割一般光滑，还未反应过来，断臂血如雨注。喷涌而下的血液中，竟还有虫子在里面蠕动。女鬼不可思议看着自己的断臂，退后一步。

面前已经身死的青年竟站了起来，原本已经死气弥漫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如九霄之外的星辰，又似深不见底的极渊。

只被少年看了一眼，女鬼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蹦跳一下向房外逃去。

少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手指在身前慢慢划动，手指划过之地，空间出现一道半月剑气向女鬼逃跑方向落去，剑气速度及其缓慢，可在女鬼还没飞出房间时，剑气就已经将女鬼拦腰斩断，停下来看了一眼自己那一分为二的身体，和渐渐流逝的血气，女鬼眼中满是不可思议，惊骇的询问道：“你是谁？”

话才刚说完，身体却已经四分五裂，每一块掉落的碎肉都光滑无比像被人用剑一块块的剁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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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似乎感受不到自己那被洞穿的身体和心脏，只是缓慢走向面前的少女，单膝跪地而轻轻抚摸那鲜血渗透的虽苍白却如荷花出水般的脸颊，少女青衣已经被打湿，可也许因为衣裳颜色缘故，竟然看不到鲜红血液，只是觉得青衣变得更加暗亮起来，少年也不顾少女头顶被血液打湿的青丝，轻轻的揉搓这少女的青丝，柔声道：“青衣……”

……

……

“师兄！”陈青衣从噩梦中苏醒，陈青书被洞穿的身体和那苍白的手指在脑中久久不能消散。大口大口喘气，陈青衣却看到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房间中。

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一点伤痕，甚至身上衣服也没一点破损，陈青衣眼中茫然，虽晕厥了过去，却明明记得自己被那女鬼手指插入头顶。

“吱呀……”还在愣神之际，房间门却被推开，陈青衣刚要想用被子盖住自己，却见陈青书双手抬着一壶冒着热气的石壶走了进来，腰间还别着一柄弧形木扇。

行进屋里，放好石壶，把腰间的木扇放到桌上，陈青书这才道：“醒了？”

“师兄你……”陈青衣指着陈青书，半晌不知说什么。

陈青书从石壶中倒出药液，拿到陈青衣床边放下。又在旁边拿起勺子放进碗中。

“师兄你没死？”陈青衣想了半天，才冒出这样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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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死。现在在县令的府中。”陈青书把药液舀起，喂陈青衣嘴边。

陈青衣愣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一句话，轻轻的呡着勺中的药液。刚才，看到陈青书那一刻，她心中明明感觉有千言万语，可当见陈青书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轻喂自己喝着药液模样，顿时一言也不知如何发问。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下。

“我记得，你胸口被女鬼刺穿，明明已经身死，你知不道，那时候的我好怕好慌啊师兄，我担心你离我而去，如此之后再无你陪我拌嘴打闹，我也再无人了叫一声师兄……”陈青衣再喝两口药液，突然看着面前的陈青书，不知为何只感到两眼一阵酸涩抱着陈青书哭了起来。

陈青书只是身体直愣了一下，随后便放松，轻轻把手中的药勺放入碗里，手臂合拢抱住陈青衣，手掌轻轻拍打陈青衣后背。

“师兄，那件事到底是梦还是现实。”良久，陈青衣缓缓抬头，看着拥自己入怀的陈青衣，抽泣道。

陈青书叹了口气，“是现实。你已经沉睡三日，离那事件也是如此。”

陈青衣慢慢挪动，离开了陈青书的怀抱，偏头轻轻靠在陈青书肩膀之上，指了指面前的药碗。

陈青书心领神会，抬起药碗又舀起药液送入陈青衣嘴里。

“那女鬼呢。”陈青衣问道。

“死了。”陈青书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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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知道？”陈青衣脸上狐疑。

“心中的感觉。”陈青书也不知为何，只能如此说一句。

“那师叔呢？”陈青衣又问。

陈青书愣住，久久才叹气说道：“也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