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时光飞逝，南离王府的没落已经度过十五个四季交替，虽还有人能够在闲谈中提起南离的往事。有唾弃他通敌叛国，有指责他拥兵自重，也有一些为之不平。

可随着时间长河的洗礼，十五年的春秋冬夏，南离的事情已经很少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饭时交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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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明几百公里外一山峰……

山峰之下，一围绕的河流在轻轻流淌，河流清澈见底，虽人云“水至清则无鱼”然各种鱼群四散，不时就能见到一群鱼苗逆流而上。

山腰中，坐落一间茅草屋，草屋前方，一白衣青年盘腿而坐，口唇轻起又快速合拢，不知在念叨什么东西。忽然之间，一阵香风吹过，青年只是微微皱眉，紧闭的双眼却没有睁开。

忽的，一青衣少女奔跑过来，胸口还抱着一只白兔，女孩一双黑色眼睛明亮如天空点缀的繁星，面容更是娇小而精致，一身过膝的青衣如盛开莲花中的荷叶一般无比搭配。

少女在青年前方的断崖上停坐下来，一双似玉如雪的小脚丫悬空晃荡着，带起脚踝上那带着银色的铃铛脚环发出叮当的声音。

“师兄，你还在看【净心道经】？你已经看了几千遍了吧？”少女转头把青年身前的一本古朴的泛黄书籍拿起来翻了一页，之后又丢在青年身前。

“虽已经千遍，到总怕脑中的记忆有偏差，放在此处，可以让我随时观看。”青年说话间，不知哪来一阵清风吹过，青年面前的书籍又回到观看的那一页上。

少女把手中白兔放下，白兔落地之后撒腿跑走，少女捡起身旁的小石头，朝悬崖下丢去，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认理又呆板的师兄。

“那老道士的话你还真信？他说你背一万遍【净心道经】就可以下山，可是那老道士的鬼话我才不信，整天神神叨叨的，说什么妖魔鬼怪，仙人神佛，可是怎么久我连成精的妖怪的没有看到过。”少女话中充斥着不满。

青年微微皱眉，想要睁开的眼睛却是想到什么又紧闭了下去，道：“要叫师傅。”青年也只是平淡，这句话已经说过无数次，在他们只有两人时，少女还是称呼为老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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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只是把身旁的小草给摘下一支，从上而下的撕成一条条的形状，并未理会青年的话。

“师傅说话自然有他的道理，没看到也许是修为不够。”青年一如既往的平淡。时不时睁开的眼睛也只是在书籍上。

“我修为不够？”悬崖边坐着的少女似乎突然的不满，从悬崖上站了起来，手中的小草也给丢下直接跑到青年身边坐下。

“你《剑诀》到什么境界了？”

感受到少女身上那独特的芳香，青年轻吸一口也感到有微微的陶醉之意不过也仅仅如此。

“登堂。”青年回道。

“还是登堂境界？那老道士不是指导你一个月了？还在登堂？”少女不可思议，道。“是不是那老道士偷懒了，故意不教你？”少女忽的想到什么，继续道。

青年微微摇头，“并不是，只是那道诀我已经看了千遍，师傅指点的我基本都会，对此师傅也无奈。”青年叹息一声，初学剑诀时，青年信心满满，可时间一晃过了三年，自己还在原地踏步。

记得师傅说过，《剑诀》分为四个境界，登堂，入室，小成，大成，青年早已感受到自己登堂已经圆满，可无论如何，青年的境界始终无法再上一层。

想起师傅刚传授时，青年自信满满，可如今，自己师妹，和自己相同起点，平常时，师妹还常往河边摸鱼山中捉兔，树林射鸟，然如今已经达到小成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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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沉默不语的师兄，少女感到自己语言似乎不妥，这才岔开话题道：“师兄，你一心想要下山，这是为什么？”

青年犹豫片刻，这才轻启嘴唇轻声道：“山下有街道中各种各样的玩意，有看着骇人的宫殿，行人无数，我上次下山时，还遇到人们说的花灯节，一片湖中满是闪耀的灯船，还从他人口中得知，这种大大小小的节日不计其数。”

少女从青年的描述中感到似懂非懂，青年此生下山过一次，可是自己还从未从山上下去过，每次老道士都是说山下凶险，就把她给打发过去，不过还是点点头，又问道：“那就为此事？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什么的嘛？”

少女似乎盘腿的姿势坐累了，把盘踞的脚丫给抬到身前，成跪拜姿势。

青年一愣，从知事起，青年只问过师傅一次他的身世，少女倒是青年第一次下山之时，师傅从一人手里买下来的带上山的，可是自己，师傅只说过，他是自己在深山雪地中拾到的，父母亲人一概不知，从此之后，青年再没过问，两人只是跟随师傅的姓氏取了名字，分别为陈青书，陈青衣。

“不想，师傅说过，我只是拾到的，既能把我抛弃，又何必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