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虞默依扛不住了，开始补眠。

这一睡就睡了全程，下飞机时还是被展决从被窝里挖出来，抱着下去的。

她要回家，车子先往醉霞湾的方向开。

到了家门口，打算亲亲道别，展决就十分自然地跟着进屋。

……也不是不可以。

客房里有他之前留下来的衣服，他全搬进她的房间。

“你的画运回来了，在我那边，晚点送过来。”

“人不就在这，还需要画？”

看他这架势，以后她大概没多少一个人睡的机会。

“不一样。”

她画的他，留存着她对他的感情，当然和本人不同。

她想的却是，画哪里比得上本人。

洗过澡，虞默依睡饱了特别精神，也不知道他在飞机上有没有睡。

“要不你还是先睡客房？我不睡，别吵着你。”

“我也不困。”

然后展总三更半夜，开始工作。

虞默依瞅了他两眼，坐在床边拿起上飞机后就没管过的手机。

有几条裴芸杉的微信。

裴芸杉：【二男争一女，大打出手，精彩刺激！我当时怎么没去围观呢？感觉错过一个亿！】

裴芸杉：【那些人现在都不敢说你不好了，顶多说你是个祸水，害从小玩到大的两兄弟反目成仇！风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她拿着手机过去，挤进桌子和男人之间的空位，让他看聊天记录。

“祸水？我是吗？”坐在男人腿上的虞默依，无辜地眨眨眼。

“你是。” 展决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把我迷得神魂颠倒了……”

她用食指抵住他的嘴唇，“夜深人静，在我房间里……工作？这也算神魂颠倒。”

“虽然没伤着，还是多休……”

未尽的话被她堵了回去，馨香柔软的身体攀着他，吻得格外缠绵。

察觉到他的反应，腰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她忽然推开他。

“你忙，我休息去了。”

飞也似的钻回被窝。

展决：“……”

他只能找话题转移注意力，“如果不喜欢那些传言，我处理。”

他禁止别人再传她和肖家的流言，那些人倒是机灵，换个方式又来。

太闲了。

“别在这些小事上浪费时间了，说我是祸水，不是夸我魅力大吗？就是有点名不副实，肖风扬和你不对付又不是因为我，觉得丢了面子而已。”

比起当初那些难听的话，现在这实在不算什么。

“说不定，他真的喜欢你。”他状似随口一问。

“怎么可能。”虞默依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他哪有半点喜欢我的样子？如果他喜欢人是这样的，被他喜欢的人也太倒霉了。”

“你说得对。”

就算展决说真话，她也不会相信。

这是肖风扬自己酿下的果。

……

最后忘记怎么睡着的，虞默依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被电话吵醒的，画廊的李谨。

“找我什么事？”

“虞小姐，这里有一位姓向的先生想见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谈谈。”

向？该不会是那个向显华吧，还没完没了了？

“不见。”

那边交流了几句，李谨说：“这位向先生说，他和您的母亲是旧识……”

垂眸想了想，“让他等着，我会过去。”

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展决上班去了，虞默依开车来到画廊。

她先做了点吃的，一路开得很慢，快两个小时过去，向显华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

她对李谨说：“你出去走走，把门关上。”

画廊只剩下两个人，门外挂上“休息中”的牌子。

桌上摆着招待的茶，她没碰，坐下来就道：“说吧。”

“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就是你的生父。”

早就猜到他的来意，但听到“生父”这两个字，虞默依心里还是跳了跳。

她不动声色，等他继续。

“慧心没跟你提起我，全都是我的错。”向显华娓娓道来，“二十三年前，我去D国参加一个研讨会，在那里认识了慧心。”

“你妈妈是个特别特别好的女孩，我对她一见钟情……可她对我很冷淡，无论我怎么追求，她都无动于衷。直到有次聚餐……”

“我喝多了，和她……”

虞默依眉心轻蹙，还是没插话。

“不是我不想负责。我让她等我，等我回国离了婚，会立即回到她身边。可当我向妻子提出离婚，她情绪十分激动，早产了……最后诞下一对龙凤胎，你也见过，就是千晴和千帆。”

“我妻子伤了身，不能再生育。我承认我当时犹豫了，很想见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