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将那坛子的泥封拍开,一股浓浓的酒香溢散出来。
李世民深吸一口,目露诧异。
“好浓的酒香味。”
尉迟恭迫不及待的拿出三个小碗。
毫无杂质的透明酒液缓缓倾倒出来,酒香味更加浓郁,让三人不由得面露陶醉。
“陛下,房大人,尝尝?”
三人端起碗来,不过喝了一小口,便忍不住的呛咳。
一口喝下,只觉这酒口感甚是辛辣,咽下之后才觉得咽喉胃部都有烧灼之感。
三人面色涨红,惊叹道:“世上竟有如此烈的酒!”
就在三人为这酒惊叹不已之时,李旭怒气冲冲的掀开营帐大门,扬手一鞭甩在尉迟恭身上。
“你个夯货,那是什么你也敢喝?”
三人被李旭突然的发作整懵了,等李世民反应过来,见尉迟恭身上鞭痕,便大怒。
“你……”
谁知李旭比李世民还要怒火中烧,直接打断李世民的话。
“你什么你!酒精也他妈敢喝,不要命了?想死给我滚出吴山县再死!”
李旭说完也不管李世民三人,吩咐着外面的小吏。
“将他们三个捆了,带去台子上。”
“把所有人都给我叫出来开会。”
李世民见小吏真要过来将他们捆了,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一旁的房玄龄连忙拽了一下李世民的袖子,悄声道:“陛下,稍安勿躁,这李旭定然不敢杀人,不如我们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李世民心中依旧恼怒,只是闻言也强忍着,就这么被捆了起来。
尉迟恭见李世民没有反应,怕毁了他的计划,也不敢再动。
三人被捆绑着带去台子上,明明已是深夜,台子上却被火把照得亮堂堂的。
下面已经站了不少灾民,好奇的看着李世民等人。
李旭走上台,冷眼瞧了下面的灾民一眼。
“今日又有人不知死活的偷本官的酒精来喝。”
说着便是一鞭打在离得他最近的尉迟恭身上。
随后他再次扬起鞭子,看了眼在尉迟恭旁边稍显瘦弱的房玄龄和李世民,顿了一下,又一次打在尉迟恭身上。
他再次看向下方瑟缩的灾民,神色肃穆。
“自接收灾民之日起,本官便已经警告过尔等,不要乱碰府衙准备的赈灾物资,尤其是酒精。”
“但总有人为了口腹之欲来偷酒精喝,屡禁不止。”
“今日本官就告诉你们,这酒精不是一般的酒,它度数奇高,喝了是会死人的。”
“此物一旦喝多了,便会有恶心、呕吐、发热等症状,严重者吐血而亡!”
“这三人被发现的早,不过喝了一口。若是喝下去一盏,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另外,这酒精是本官专门酿出来为了预防瘟疫,消毒所用!”
“不想得瘟疫就给本官乖乖听话,守我吴山县的规矩。”
“要是想找死,就滚出吴山县,随便找个柱子撞死,不要死在吴山县里,也不要浪费本官专门酿造用来防止瘟疫的酒精。”
听到这话的灾民们也是战战兢兢躬身应是。
见状,李旭这才看了一眼身后李世民三人。
“至于这三人便捆一个时辰,让大伙都看着!”
说完,也不再看李世民三人,直接甩袖离开。
只留下李世民三人红着脸留在原地,被众多灾民窃窃私语的围观,恨不得立马消失。
一个时辰后,已经是深夜,李世明三人才被放回营帐之中。
“这李旭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朕!”
“别说朕已登基一年,就是未登基之前,也没受过这种侮辱!”
“真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尉迟恭揉着肩膀,嘟囔道:“打的分明是我,根本就没打您和房大人。”
李世民见状眼睛一瞪,尉迟恭才委屈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房玄龄见此忙劝慰道:“陛下,这事确实是我们做错了。”
“这酒精虽有酒香,但确实不像能喝的,老臣刚刚喝了一口,现在还觉得头晕目眩,胃部烧灼。”
“刚刚李旭来的步伐匆匆,明显是害怕我们出事,也是好心。”
李世民梗着脖子,依旧恼怒不已。
“朕是皇帝,难不成还让朕去道歉不成?”
房玄龄连连摇头,却也不再说话。
李世民独自生了一会闷气,才闷闷地开口道:“玄龄,你说这李旭说的消毒防止瘟疫是真的吗?”
房玄龄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
“老臣白日便看到了有人将这酒精喷洒在地上,没一会这酒精便没了。老臣打听过这就是李旭所说的消毒。”
“想来,这吴山县烧衣服与净手后才能领粮的奇怪规矩,也应该是为了防止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