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星，小茴香街11号公寓。

巴尔的家在四单元三零一，刚好就在索菲娅的公寓面对面。

两人跟在伍德身后上楼，安德烈看着门牌号，“其实这家我们也搜过几遍了，基本上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那可不一定。”米夏在门口穿上鞋套，又问：“他人呢？是做什么的？”

“听马尔林太太说他是个水管工，这两天没回来。”安德烈一摆手，伍德拿出钥匙打开门。

公寓里面空无一人，生活物品少得可怜，似乎主人根本就没有常住的打算，东西被翻得一团糟，显然是某些人和他部下的杰作。

“要看什么？”安德烈靠着门框杵在门口，根本就没有进来的想法，米夏也不管他，径自走进去从客厅开始查找起来，“人只要出现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客厅、卧室、阳台再到厨房，安德烈等了一会儿，连鞋套也不穿踢踢哒哒走进来：“你发现什么了？”

米夏看了一眼他脚下混着雪水和泥水的鞋印儿无语地摇摇头，跟着从垃圾桶里面夹出个小东西推到安德烈面前，“找到了，就是这个。”

什么东西？安德烈蹲下，待看清了眉头也皱得更厉害了：“你逗我呢？不就是一盒火柴么？”

“这可不是普通的火柴！”米夏不满地叫道，在他面前挥了挥：“你再仔细看看。”

安德烈只得看了又看，半晌硬着头皮开口：“嗯，还是一盒火柴。”

‘我赞同他的话。’J2跟着点头。

“你真是。”米夏摇摇头，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指着上面的一行字给他看：“这里。”

“游骑兵俱乐部？那又怎么了？”

米夏站起身，和安德烈面对面：“那么请问安德烈先生，游骑兵俱乐部又在哪里？”

安德烈想了想：“西区？”

“那这里呢？”

“东区。”

“所以呢？一个住在东区的人特意跑那么远到西区的一家酒吧，这总得说明点儿什么吧？”米夏问，“东区难道就没有酒吧么？”

J2：‘也许他就喜欢西区呢。’

米夏：‘别捣乱。’

“那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去砰砰运气。”米夏把火柴盒装到塑料袋里交给安德烈，“若是幸运的话也许可以见到他，顺便问问他的雪橇犬是怎么死的？”

安德烈拿着那个小袋子，似信非信。

“还有这个。”米夏将一张散发着垃圾酸臭味的张纸条从垃圾桶里夹出来，小心翼翼地展开铺在地板上，这回安德烈没等他说就凑了过去：“请转达我最亲切的问候？”

“没错。”米夏点头。

这不就是一封普通的信吗？安德烈虽然这样想却聪明地没说出来。

米夏看着安德烈，摸了摸鼻子开口：“你看过林伯德的自传体小说吗？”

林伯德？“你说第四次星际大战时的那个林伯德？”

米夏点头，作为银河帝国的情报部门的主管及‘马克里安七世’的第一安全主管，林伯德专门负责为他的主子执行一些‘湿手活儿’。虽然双方立场不同，但他也不得不承认林伯德在第四次星际大战期间创造了无数难以比拟的奇迹。

“那跟眼前这张纸条有什么关系？”安德烈似乎还是不太明白。

米夏：……。叹了口气对他眨了眨眼：“对了，有件事我很好奇。”

“什么?”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你问这个干嘛?”安德烈后退一步，眼里笑意还在但多了一丝谨慎的审视。

“哎，别多想。”米夏赶忙解释道，“但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干这个的。”

“为什么？”

米夏淡淡一笑，指了指安德烈胸前的宝石蓝色盾章，又把他从头上扫到脚下，“看这身材和气势，步姿以及习惯，你是从舰队回来的。”

安德烈舔了舔嘴唇，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这个答案。

米夏一手捏着下颚，一手托着胳膊：“能一下子坐到这个位子，不是出身贵胄就是上头有人。”

安德烈：……。

“怎么，我猜对了吗？”米夏问。

安德烈走到米夏身旁，抬其胳膊搂着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有这么明显？”

米夏耸了耸肩，顺便拍掉他的手：“基本上没经验，谁都看得出来，好么?”

安德烈气得一咬牙，抬手作势要打，米夏赶忙利落地跳开一丈远：“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安德烈上前一步，捏了捏手指：“你到底说不说？”

“说。”米夏立刻点头认怂：“这个林伯德每次派人执行任务时，都会使用同一个信号，那就是：‘请转达我最亲切的问候。’”说完，抬起右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这其实是动手的指令？”

“很有可能。”米夏回答得颇为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