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看着眼前神色惶恐的孙芸,真心佩服自家夫人,竟然和夫人料想得一样。
“行了,我带你过去,将眼泪擦干净,被人看见,后果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孙芸连忙用袖子将脸上的泪水擦拭干净,跟着若云去了啸风园。
若云敲了两下房门:“夫人,孙芸求见。”
此时的锦抒正在给叶蓁修剪指甲,看见叶蓁闭着眼,微一点头,说道:“若云,带她进来吧,夫人同意了。”
房门被推开,孙芸立刻冲到叶蓁面前跪了下去:“夫人,求您给奴婢想个办法发吧,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蓁睁开了双眼,‘啧啧’两声:“不是都说了不用你跪了吗?起来吧!可是大夫那查出了什么?”
“正是。”孙芸刚想将结果脱口而出,但看了看屋内的锦抒和若云又有些迟疑。
叶蓁自然看出了她的担忧:“说吧,我没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避讳她们二人的。”
见状,脸色惨白的孙芸只好接着说道:“夫人,大夫诊脉竟然说奴婢....奴婢肚子里的是个死胎.....这...这可如何是好....”
死胎?
锦抒和若云对视一眼,眼里满是震惊。
大兖王朝之前有一位皇帝,不到四十岁就缠绵病榻,当时最受宠的贵妃恰巧怀的就是个死胎。
生来就带着死气的胎儿,被皇室认为是污秽所在,一杯毒酒就送走了她。
哪曾想到,皇帝当晚也没了气息,这让所有人更加认定是死胎不祥,带走了皇帝。
尽管宫内有传言,是因为他最心爱的女子死了,伤心所致。
可皇室依然坚信,是死胎克人,导致皇帝驾崩。
之后,不管是民间还是王公贵族,都对死胎一事讳莫如深。
因此两个丫鬟才这么吃惊,只有叶蓁十分淡定,因为前世的孙芸怀的就是一个死胎。
可她没有能去看大夫,就直接告诉了侯爷。
侯府子嗣艰难,尽管她是个丫鬟,侯爷和老夫人依旧重视不已,就算是孙淮舒心里再膈应,也只能忍到孩子出生再想办法。
哪曾想,第二日请大夫来诊脉,竟然哆哆嗦嗦说孙芸怀的是死胎。
这下侯爷和老夫人瞬间就变了脸色,看向孙芸的眼中满是嫌弃,还拉着侯爷往外走。
“儿啊,快走,小心冲撞了你....”老夫人将侯爷推出门外,对着屋内的孙淮舒说道:“府内女眷是你在管理,该怎么处理你清楚,切莫将此事传扬出去。”
此时最高兴的,怕就是孙淮舒了,眼里的兴奋挡都挡不住。
“婆母,您放心,这种腌臜晦气之人,就交给儿媳我吧。”
随后,老夫人也出了房门,只有孙淮舒满脸恶意的盯着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的孙芸。
“小贱蹄子,让你勾引侯爷,如今也算是遭了报应,真是活该。”
没有人知道当时屋内发生了什么,只是过了两天,孙芸被人从井里打捞出来,整个人都泡发了。
后来,发现她的房内还留有遗书,主要内容就是,肚中的孩子并非侯爷的子嗣,而是为了攀附荣华富贵,才一口咬定,因此感到十分羞愧。
尽管信的内容漏洞百出,可人已经死了,也就再没人追究.....
看着眼前慌乱不已的孙芸,叶蓁问道:“想来你已经清楚,一旦你怀有死胎一事被传扬了出去,后果是什么。”
“奴婢,奴婢知道,可胎儿是最近才停止胎动,之前肚子已经起来了....
最近奴婢对侯爷的亲近已经是百般推拒,怕是,怕是再这样,会惹恼了侯爷,早晚会瞒不住....”
“孙芸,你之前竭力想要隐瞒怀孕一事,是想等三个月后,胎儿坐稳了,对吧。”
孙芸猛地抬起头,看着叶蓁。
叶蓁没有理会她的震惊,接着说道:“究竟是侯爷逼迫你,还是你蓄意勾引,想必你心知肚明。
我也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要想和我合作,就少在我面前隐藏你的小心思,不如开诚布公来的好,说不定我会更欣赏你。”
孙芸见叶蓁将自己的小心思了解的清清楚楚,也不再装柔弱,而是直视着叶蓁:“你想如何做?而我又能得到什么?”
“痛快,”叶蓁笑了起来:“你想要的荣华富贵我会给你,但你要听话。”
孙芸咬牙想了想,之前将死胎一事告诉叶蓁,是清楚,就算自己不说,她也早晚会从大夫那里知道。
还不如自己主动些,能讨来叶蓁的一点信任,之后再徐徐图之。
哪里想到,叶蓁竟然早就将自己了解的一清二楚,如今主动权一直在叶蓁的手里,她更是知道了自己所有的秘密。
别说还许诺给自己荣华富贵,就算是最后什么也得不到,也只能听她的了。
于是说道:“奴婢愿意听从您的吩咐,绝无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