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人在外面敲门，程余的心一颤，她以为又是那些讨债的。不自觉地把头低了下来，默默地喝着鸡汤。没想到妈妈却起身开了门，“小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是姨妈！程余开心的喊着姨妈，起身去门口迎接。小时候姨妈和程余是最亲近的，小时候姨妈总把程余当做女儿一样宠着，直到程余小学一年级，姨妈远嫁，再加上姨夫的爸爸身体也不好，姨妈也走不开，妈妈也刻意瞒着姨妈家里的事，所以姨妈一直是不知道的。今天怎么会突然大老远的到了程余家呢。还没等程余开口问，姨妈就拉着程余的手，嘘寒问暖：“这么多年姨妈一直没能来看你，你妈也真是，这么多年竟然把这事儿瞒的滴水不漏！现在好了，摆脱了那个害虫，你们母女俩能好好生活了，只可惜了外公留给你妈的老宅子，本来你妈是打算在那里养老的，现在全被他给拖累了！没事小余，姨妈来了！我和你姨夫准备搬到石林来了，给姨夫的爸爸看病也方便，和你们见面也方便！”程余脸上的笑有点僵住了摆脱什么？什么外公的老宅子？她怎么云里雾里的，“妈……？”程余转过头看向妈妈，虽然她不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并不是什么好事。“姐，我还没和小余说呢，你这一上来就……”程母把水放在桌子上“小余，妈妈本来打算等你高考完再告诉你的，但是既然姨妈都说出来了，妈妈就不瞒你了。”姨妈自知说错了话，默默坐在一边不再出声。

程余整个人晕乎乎的，她形容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脑子一片空白，妈妈刚刚说的话就像是慢放似的在她脑海里幽幽的回荡着。意思是程余从此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了吗，虽然爸爸是犯下了很大的错误，但是程余对爸爸的感情还是很深的，她会在心里恨他责怪他，但从来没想过他会离开。妈妈这几年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在变老，以前妈妈很爱美的，大家都说程余和妈妈长的很像，可是现在每天早出晚归的工作，即使这样妈妈也没有把负面的情绪带给程余，尽力的给程余一个轻松的环境。但是越是这样程余越觉得自己没用，所以她每周会瞒着妈妈偷偷去兼职，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也知道因为爸爸的事，妈妈早就失望透顶了。程余也早就知道爸妈背地里离了婚，她即幸运又悲哀。即使父母感情破裂，但她依旧享受着来自双方的爱与关怀。也明明知道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就算他们不再是夫妻，但却还是自己的父母，她还是可以自私的同时享受两份爱。可是现在突然把这件事明了地讲出来，并且被告知从此将不再和爸爸一起生活。这一下子让她有点接受不了。程母推门进来，她知道现在程余可能一下子没法接受。但是事到如今与其一点点的刺激她倒不如来个痛快“小余，妈妈把外公留给妈妈的祖宅卖掉了，帮你把爸爸把摘债还清了，本来是想留着给你当嫁妆的，但是每天让你这么担惊受怕的生活，影响你，消耗你，妈妈真的不忍心让你一起承担这份痛苦。这个房子是妈妈最后能我握住得东西了，也是我和你最后的港湾。我帮他把债还了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他以后别再出现在我们母女面前，我们的生活也该回到正轨了不是吗？“程母的眼泪默默的从眼角流下，她特地没有开灯，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台灯，努力的想要照亮整个房间。不过他终归只是一个小台灯，没有办法做到将光洒满每个角落。程余将头靠在了妈妈的肩头，虽然很残酷，但是她明白这已经是妈妈为她做到的最大牺牲了。

程余整个晚上都噩梦中惊醒又无法抗拒睡意随之又进入噩梦，梦里她在一片迷雾之中，听着熟悉的声音却找不到方向，她无法呼吸，渐渐的声音的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没有尽头的雾，她不敢动弹，恐惧席卷而来，她再次惊醒。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这样开着灯坐到了天亮。程余走出了房间，鬼使神差的在家中寻找爸爸的一些痕迹，烟灰缸还在，门口的男士鞋油也还在，哪里的都是爸爸的痕迹。她轻手轻脚的将在这些动心全部都收起来准备扔掉，他心中又有一丝生气，为什么走了都不和她说一声，难道真的那么舍得吗？想到这儿她更加生气把那些属于他的东西全部都打包扔掉。又早早的出了门，程余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突然她觉得在自己是不是很冷血的人，什么情绪不会给她带来太大的影响，好像他们都被撞进了一个袋子里，简单的露了一个面就被程余扔进去系了起来。但是袋子也有装满的一天，如果等到那一天，不仅装不下还会漫出来，袋子也会破掉……

”程余！“叫喊声让程余从思绪中回过神，”刚才叫你好几声，怎么都不理人，想什么呢你？“江宁小跑到程余身边，”你怎么出来这么早啊，这才几点啊还不到上早自习的时间吧？”程余看了眼时间，确实还很早：“我睡不着，想早点去教室呆着，不过你怎么也这么早？”江宁拍了拍手上的篮球，“我是篮球队的，没和你说嘛。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来看我训练啊。”“我还有作业没写完，得回去写作业呢。”程余几乎未加思索就拒绝了江宁，就像是本能反应一样，她害怕融入别人的生活，对她来说观望是常态。“那你晚上来，晚上来总行吧，今天是周五没有晚自修！”还没等程余开口，江宁就又像上次一样自作主张，“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