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帮你在顾家站稳脚跟,如何?”萧辛元漫不经心地说道。
顾匀音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脸上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怎会突然这样发问,
难道自己野心已经写在脸上了吗?
“王爷……此话何意?”
萧辛元看了她一眼,直言道:“我早就派人查过了,梁子安幼时就贴着你,你从没搭理过他,可你却在及笄时匆忙与他定亲,现下他外出守孝三年,我见你似未有思念之情,只想着顾府处境,便知你不是因钟情于他才嫁的。”
顾匀音暗叹此人好心机,字字句句都戳着她心窝。
没错,她是为了让自己有依靠才会主动向梁子安示好,因为她不是原来的顾匀音,不会在意那些没有用的虚名。
她在这里的要紧事,就是要替前世顾匀音报仇,否则自己在这就没什么支撑着她了。
顾匀音见已被看穿,干脆就承认了:
“你说的没错,我无依无靠在顾家难以生存,是以答应梁子安嫁他。但他待我很好,等他回来我自会跟他好好过的。”
听见这话,萧辛元心里有些不快,要不是如今天下未定,需要做好朝纲表率,他恨不得立马把她绑回宫。
他冷冷一笑,“你倒是坦荡,可惜梁子安已走,梁家自顾不暇,你回府一样受人欺侮!”
顾匀音不知他打着什么算盘,但还是好奇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为何要关心一个退休侯爷的家事,便问道:“王爷为何要帮我?”
“不为何,本王乐意”,萧辛元一挑眉,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顾匀音觉得他是整日无事闲得发慌,才会管起别人的闲事。
可认真一想,又觉得他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有皇帝的亲弟弟撑腰,还需怕什么这个夫人那个小姐吗?
“王爷既说是交易,我可没那么多钱来换您的庇佑”,顾匀音小声嘟囔着。
萧辛元觉得她太过可爱,忍不住笑起来:“你不会觉得我会向你索要钱财吧?”
此刻她内心极为纠结,不为钱财,难道是看上了自己?
没想到萧辛元只提了一个要求——陪他去虎啸山游玩半日。
虽然心中仍有疑惑,顾匀音还是应了下来,不过去爬爬山而已,就能换来安稳日子,有何不可呢?
虎啸山,我们曾经在那里相依为命,你应该还记得吧?望着眼前女孩,萧辛元心中已有了主意。
……
次日一早,萧辛元便安排叶文安将顾匀音送回顾家。
叶文安称宣王为表救命之恩,知宁侯喜好佛理,特将珍藏的十卷西域传入的佛经善本赠与顾雍。
又告诉顾雍他已向皇帝求旨,今年都城的讲经活动就由顾家领办。
顾雍喜出望外,讲经活动乃是城中盛会,朝中大臣、各地高僧将云集于此,以往都是官家举办,想不到此次竟让顾府承办,连连道谢。
叶文安送顾匀音回府时,顾雍丝毫不关心她为何外宿,连她身子不适也一概不知,此时又如此殷勤,她便忍不住说道:
“多亏了顾娘子,王爷才会青睐顾家,侯爷真是好福气!”
顾雍这才附和道:“对对对!是匀音带来的福气!”
叶文安又不紧不慢地说:
“侯爷,顾家承办讲经宴会,王爷还有一个要求,就是需由顾家三小姐来主事筹备。”
顾雍闻言面露难色:
“这……小女方才及笄,资历不足,恐怕无法担此重任,还是由庭瑜负责吧!她掌管我顾家大小事宜已久,办事妥帖,想来不会出错。”
“宣王的意思,许就是圣上的意思。侯爷大可不必担心,顾娘子有勇有谋,定会将讲经会筹备得圆满妥当,且我们宣王府亦会协助顾娘子。”
叶问安一番话直接将顾雍堵得开不了口。
“老爷,既然是宣王的意思,我们就照办吧”,冯氏听闻宣王府中来人,急忙赶着前去巴结,不料在门口就听到叶文安一番话。
冯庭瑜不解为何宣王会指定顾匀音操办讲经会,如果只是报答救命之恩,皇帝都已经下了封赏,何必还要特意让顾家来办这么大的宴会,且指定顾匀音来筹备呢?
她觉得此事必有蹊跷,但决不能在此时当众驳了宣王面子,便让顾雍赶紧答应下来。
一番寒暄后,冯庭瑜送叶文安出府,路上,她试探道:“叶娘子,昨日匀音是否宿在王府?”
叶文安一眼看穿冯氏心机,便道:“夫人不必担心,昨日顾娘子身子不适,王爷只是随手救下,昨晚都是由我一人服侍。”
冯庭瑜尴尬地笑了笑:“如此就好,毕竟匀音也是定过亲的人了”。
叶文安走后,冯庭瑜赶紧叫来李婆子问话,不知道为什么,从顾匀音定亲开始,她总隐隐担忧,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栽在她手上。
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对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孩生出惧意。
李婆子告诉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