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民服务没什么辛苦的。”何洪波和善的笑了笑，脸上没有任何架子。

村长见此也松了口气，这位警察可比想象中的好说话多了，看来都是因着杨明磊的功劳。

“警察同志您往这边来，死猪在地上躺着呢，人也都在那方便您调查。”

何洪波点了点头，偏头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警察道，“准备记录。”

“是，队长。”

“警察同志您好，我们知青点的人都在这。”李向东作为知青点的负责人，自然要好好担当起这个责任。

“…”

一看见那道橄榄绿色的身影，钱光耀就半张开嘴，嘴唇也不自觉地微微哆嗦起来。

郑淑雅瞧不上他这副窝囊样，伸手给了他一肘子，压低声音道。

“他们查不出什么实际证据的话，你就死咬着牙不承认，别人家还没审呢，你就先露了陷…”

钱光耀合了合嘴唇，强压下心头的慌张，努力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警察同志您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李向东口齿比较伶俐，代替村长把整件事情经过都讲述了一遍。

何洪波点点头，身后的小警察也仔细地把笔录记下。

“既然事情发生在猪圈，那就先从猪圈开始查起吧。”

村长闻言忙点头，先带着他们去看了看猪圈附近。

因为村里很多人都来过，所以这片区域的证据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

见这里查不出什么情况，何洪波又来到了牛棚里，秦奶奶和怀爷爷正躺在草床上休息，看见警察过来，秦奶奶忙挣扎着坐起身。

“警察同志，您这是…”

“没事，您休息就成，我们就简单看看。”

看见这里简陋的环境，何洪波只打量了几眼就走了出去。

不是他不检查，是这里地方太小，只看几眼就一览无余了。

“这怎么检查的这么快啊…”牛棚外，郑淑雅状似不经意的道。

何洪波虎目一瞪，“你这个女同志说的什么话，我戴着的可是国家授予的警徽，行的是光明正道，你有什么质疑的吗？”

他言词震震，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敢回话，李向东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的瞪了郑淑雅一眼。

“哎呦警察同志，我们知青点离这可不近，您要多受点累了。”王红霞努力岔开话题。

何洪波深深地看了表情不忿的郑淑雅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郑淑雅磨着牙盯着何洪波的背影，“哼，不过是一个警察，神气什么…”

知青点只有王红霞和宋凤兰回来过，现场保护的也比较好，何洪波和小警察两个人一起走进了知青点，其余人都等在了外面。

这和钱光耀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何洪波起码会让他们进院，这样自己也能时刻观察情况，想想对策。

可现在这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着，不就是干着急吗？

“光耀，你怎么流汗了？”

李海看着钱光耀的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好心关切他一句。

钱光耀慌乱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没什么，这太阳太大，热出汗了。”

正说话时，知青点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冷着脸的何洪波走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纷纷凝聚在他身上，尤其是钱光耀，他强装镇定的样子让何洪波冷哼一声，偏过头摆摆手。

“把东西拿过来。”

“是队长。”

小警察提着一个东西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圈，刚看到那东西，钱光耀的脸色就唰的一下变白，脚步一软不自觉地倒退了两步。

“这是…一双鞋子？”

何洪波点点头，“没错，就是一双鞋子，这双鞋子是谁的？”

李向东眯眼仔细瞧了瞧，“这双鞋子…应该是光耀的吧。”

“嗯，好像是，只有他的脚最大，这鞋肯定是他的。”

感受到何洪波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钱光耀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

“对，这双鞋子是我的，警察同志有什么要问的吗？”

何洪波拿起一只鞋子翻转了过来，展示给众人看，“你这鞋底的草料和猪粪是哪来的？”

“可能是不小心踩到的吧。”

“你撒谎！今天你脚上的这双鞋子可一直都没脱下来过，难不成昨天你还去过猪圈！”

何洪波突然抬高了音量，让原本就心虚的钱光耀身子蓦然一抖。

“可能…是…”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何洪波用手里的鞋子猛拍了一下围墙，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钱光耀的表情从强装镇定变到惶恐，内心的防线瞬间被何洪波的这一句话冲破，他再也无法隐瞒。

“我说！我说！其实下毒的事情…就是我干的！”钱光耀哆嗦着声音，浑身瘫软的跪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