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杰来S市的时候坐的是硬座，坐了三十几个小时差点把他送走，这次回去他求着朱俊一定要给自己安排一个卧铺。

朱俊大手一挥，安排！

鲁杰背着大包提着一桶矿泉水拿着车票在狭小的走廊里寻找自己的车厢，路人看见他这个庞然大物都得靠边挤过去。

硬卧车厢里中间隔开，两边分别是上，中，下三个铺位，一个车厢就是六人间，一边是靠窗另一边由一个薄薄的推拉门隔断外面的世界。

等找到自己的车厢，还空无一人。再一看座位号，好家伙最上层！这让他怎么上去，怕不是把床都给人踩塌了。

鲁杰气朱俊不干人事儿！

他坐在下铺把包和水放在地上，把买的卤猪皮翻出来，用牙齿用力拉扯着咬，仿佛手中的朱俊的皮。

刚吃上没几分钟就有人来了，是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女人，她盯着鲁杰看了几眼，然后把自己的东西塞到床底下，坐在对面的下铺上。

鲁杰不管她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了猪皮又提着大水猛灌了一口。

对面的女人也把自己的水从塑料兜里拿出来，小小一瓶捏在手上用嘴慢慢抿着。

鲁杰还想等下铺的人来了自己和他换一换，左等右等等车都开了，车厢里都没有再进来人，算了先睡会儿。

他把包放在床头垫着睡在上面，虽然不舒服但是这样更安全。

鲁杰是被人叫醒的，睁开眼车厢的灯已经打开，外面天也黑了，一个中年男人拿着手中的车票指了指床边的号码。

“小兄弟，这是我的床位。”

“哦，”鲁杰赶忙坐起来用手搓了搓眼眶，“那个……能不能……换一下我……上不去…”

“我也不睡上铺。”男人果断拒绝了。

鲁杰只得起身，他身形巨大把车厢的空间都给占满了，往外走了一点把包放在最顶上的铺位。

他没法儿爬上去，空间太狭小了，他只能站在车厢中间的位置。

他有些尴尬，“我加钱给你换成吗？”

那男人本来面对着外面躺着，听他这话也没回一句，翻个身把脸朝里面去了。

鲁杰耷拉着肩，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咋办。

“你加多少？我和你换。”对面下铺的女人突然开口。

“你说多少？”

“100”

鲁杰咬咬牙，“行！"

鲁杰把包拿下来，掏了100块给她，然后等女人收好东西他就坐在了下铺。

看着那女人慢慢爬上去，他有些感激她，打开自己包，扯了个鸡腿给她。

那女人看着鲁杰脏兮兮的满手都是油地捏着鸡腿摇了摇头。

看她不要鲁杰也不在意，自己啃了起来，真香！

越往北走，停的站越多，上来的人也多，很快空出的床铺都被占满，还有个带着小孩的中年妇女睡在鲁杰上铺。

一时间整个包厢摩肩接踵挤得水泄不通。

各种声音各种气味刺激着所有人的神经。

鲁杰被吵得睡不着，玩着手机又拿了点烧鸡出来吃，上铺的小孩好奇伸出头来盯着他。

他赶紧把鸡塞嘴里，把剩下的口袋放回去。

对面下铺的男人突然就和鲁杰上铺的女人吵了起来，因为那小孩叽叽喳喳吵着要吃鸡腿，他妈不给他就在那儿嚎啕大哭。

“吵死了，能不能管管你自己孩子！”

“有钱坐飞机去，整个车厢就你话多，娃还小，闹两句怎么了。”

“我再没钱也不至于一个连饭都不给孩子吃！”

“我给不给我娃吃饭关你屁事！”

“吵到我就关我事儿了！”

一时间方言普通话乱飙，其他人纷纷开始劝架。

突然有人说，谁有鸡腿给孩子吃一个得了，别吵了。

大家都看着刚刚正在吃鸡的鲁杰。

鲁杰抱着自己包里剩下的唯一的鸡腿，瑟瑟发抖。

他不想给，还有十几个小时，自己吃的也不多了。

鲁杰对面中铺的是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太婆，她笑眯眯看着鲁杰，“小兄弟，我看你袋子里还有，你给那个小朋友吃好不好呀，看他哭得可怜得很！”

鲁杰没说话也没动。

老太婆一看他不想给，便阴阳怪气起来，“都说孔融让梨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现在的年轻人是越来越不懂尊老爱幼咯。”

带了孩子的那个女人也接话，“别人都不给你你闹什么闹！”说完拧了自己孩子一把，那小孩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下铺男人看她这样出言嘲讽，“对对对，都怪别人，你一点错没有！”

“又有你什么事儿？有病是吧？臭男人每一个好东西！”

这屋除了下铺两个男人，其余都是女人。

骂得是谁不言而喻。

两人又开骂起来，其余人又开始劝。

不过鲁杰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