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到傍晚,还是没有停的节奏。
“村支书,我捡到一枚戒指,不知道谁掉的,上面刻有沈跟贺两个字。”
“在哪捡到的?”
“村口坍塌处。”
贺之寻声望过去,那人举着一枚戒指递给了村支书。
看着那枚戒指的大小,她内心一紧,这大小看起来很像当年结婚时,他们买的定制款。
不会的,不会是沈今言的。
这么偏僻难行的地方,沈今言怎么会来,再说这里的路基本都被封了,一般车辆完全进不来。
她安慰自己,肯定是想多了。
“贺之,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江鹤注意到身旁的人有些异样,望了一眼不远处村支书的方向,疑惑地皱起眉头。
贺之摇头:“没事。”
见她不肯说,江鹤也没有逼他的意思,而是对她说:“要不你先进帐篷内休息一会吧,外面还挺冷的。”
“嗯。”贺之应下,转身刚想走,村支书雄厚的声音响起:
“真的刻有沈跟贺两个字,这戒指不会是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掉的吧?小陈,你到处问问看,有没有人掉了结婚戒指。”
贺之咯噔一下,心里有个那念头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在江鹤诧异的目光下,她抬脚走了过去。
“村支书,你手里的戒指好像是我朋友掉的那一枚,能让我看看吗?”
“行啊。”村支书二话不说将戒指递给了贺之。
贺之道了声谢谢,拿起那枚戒指。
戒指粘了些泥土,正好证实了刚才那男人说的话,是在坍塌处上捡的。
贺之将戒指往衣服上擦了擦,直到擦干净后。
她才拿起戒指放在眼前观察,里边真的有那两个字,中间还刻画着一颗爱心。
贺之的心揪了起来,她怕她看错了,连忙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她之前的戒指,对照。
款式一模一样,只是大小不一样而已,心里有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捏着戒指问身边的村支书:“这个是在村口坍塌处找到的吗?”
“是啊,小陈确实是这么说的。怎么,这戒指真的是你朋友掉的?”
贺之点头,将手机的照片递给她看,还不忘解释:“这是另一枚戒指。”
村支书看了一眼,确定是一样的后,点点头:“找到就好,找到就好。”随后对着还在询问戒指情况的小陈喊了一声:“小陈!
“怎么了?”
“不用问了,已经找到戒指的主人了。”
“好勒。”名叫小陈的男人听到找到主人了,连忙走了回来。
“这戒指你认识?”江鹤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盯着她手机里的照片出神。
联想到刚才听到戒指上刻有沈跟贺两个字,不免让他想入非非。
“嗯,我朋友的。”贺之搪塞过去,她并不喜欢跟别人提起自己。
可江鹤却想问到底:“你朋友也姓贺?”
“我……”
“村支书这戒指是谁掉的?”一道低沉的声音打断了贺之继续说下去。
村支书指了指贺之:“是贺之同志的朋友掉的。”
“哦原来这样啊!”
贺之连忙道了声谢谢。
“不、不用,顺手而已。”面对贺之的道谢,还是大学生的小陈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们聊,我过去那边安慰群众。”村支书走后,只剩他们三个人。
贺之举起手中的戒指问道:“小陈同志,我能你几个问题吗?”
“你说你说。
“你当时捡起这枚戒指的时候,旁边还有什么人吗?或者说有别的什么东西吗?比如衣服之类的?”
男人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自己发现那枚戒指的时候:
“我们当时正想从那条近路过,谁知道那条路一天之前就已经被泥土堵了,完全过不去,我们只好换条路。
“刚想走的时候,我意外瞥见了泥土中有什么亮眼的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枚戒指,我就顺便带了回来。”
“不过你要说有其他的物品,我倒真的没有看见。”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贺之扯了个微笑,随后将戒指揣在兜里,转身就走。
“贺之,你朋友不会遇难了吧?”江鹤跟在她身边询问。
“他不会出事。”贺之毫不犹豫的否定了他的想法。
“你就……”
“江医生,这有个遇难者高烧不退。”帐篷里传出护士的担忧声。
江鹤应下,还不忘嘱咐贺之:“现在雨势较大,你可别乱走,等雨停了,我再陪你去。”
说完,他就小跑回去了。
贺之盯着他远处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些天她怎么会看不出江鹤对自己的心意。
可她却确实喜欢不上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