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庄无奈间转过身拉开了房门,穿着睡衣的小姨子一下子蹿进了房间,扑到了床上姐姐的怀里瑟瑟发抖。
高翠兰看着高亚男的模样,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
“亚男,你怎么了?”
高亚男眼睛红红的,趴在姐姐的怀里很是委屈地说:
“姐,我今天能和你睡吗?
我房间里有只好大好大的老鼠。
我刚换完衣服,那只老鼠就从我脚面上爬过去,那种毛茸茸的感觉……
我到现在都能感到我的脚面还残留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姐姐,我的脚是不是不能要了?”
卞庄听完高亚男的叙述,直翻白眼。
一只城里的老鼠算什么,山里的野生老鼠,他吃都吃过好几只,还是生的。
与生存相比,恶心又算得了什么?
高亚男看到了卞庄那种嫌弃的表情,又拖起长音,告起了状:
“姐……
你看姐夫的表情,他嫌弃我……”
高翠兰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卞庄嗔怪了一句:
“老公,你别用那种眼神看妹妹。
她已经够可怜了,你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
为了能快速解决掉眼前的小麻烦,卞庄憋着内心的郁闷,对高亚男说:
“亚男,你别怕,不就是老鼠吗,我帮你去把它抓住,这样你总不怕了吧。
到时候你是想弄死它,甚至吃了它,都随你。”
听卞庄说吃老鼠,两个女孩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高亚男更往姐姐的怀里缩了缩身体,满脸恶心与惊恐的神色。
高翠兰也有些反胃,埋怨道:
“老公,你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恶心,老鼠那东西看着都恶心,能吃吗?”
卞庄不以为然道:
“当你没东西吃,快要活不下去的时候,没什么是不能吃的。”
这句话换来了高翠兰姐妹的沉默,她们出生后虽然没怎么挨过饿,可她们听母亲讲过在高翠兰出生的时候,经历了三年没什么东西吃的时段……
她们的爷爷更是说过,也正是在那三年里,卞庄的父母活活饿死了自己,把一口食物留给了他,只为了让他看在这点情分上,把卞庄养大。
女人是感性的生物,当她们想到卞庄的小时候,同情心开始泛滥。
高亚男扭捏着从姐姐的怀里钻了出来,小声对卞庄说:
“姐夫,对不起啊。”
高翠兰更是红了眼眶,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之色。
卞庄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引起了两姐妹那么大的反应。
这弄的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抓了抓后脑勺,努力挤出一个笑脸问:
“你们这是干嘛?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我向你们赔个不是,你们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啊……”
姐妹俩摇着头,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房间里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卞庄想三个人就这么杵着也不是个事儿,说:
“亚男,要是你不介意,我这就去你房间把那只讨厌的老鼠给收拾了。”
说着,他也不管姐妹俩答应还是不答应,转过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他像个猎人,轻手轻脚推开了高亚男的房门,身影一闪就进了房间,反手关上了房门。
他对着房间环视了一圈,发现高亚男口中的老鼠胆子相当大。
它居然就站在高亚男的床沿底下,露出个尖尖的小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卞庄。
卞庄计算了一下从门口到床底的距离,一个健步跳了起来,向着床沿就飞了过去。
那老鼠也是机灵,在卞庄身体开始晃动的瞬间,这个小东西没有慌不择路,东躲西藏,选择了向着卞庄的方向跑了过来。
照理说卞庄人在半空,按照老鼠的做法,它会从卞庄的脚底溜过。
可它遇到的是卞庄,只见卞庄跃起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穿着拖鞋的脚尖堪堪踩到了老鼠的尾巴上。
老鼠前冲的身体一下子受到了尾巴的拉扯停了下来,嘴里更开始吱哇乱叫起来。
如果是一般的老鼠,肯定会选择回头咬一口卞庄的脚指头,好让它自己跑掉。
这只老鼠却没这么做,只是在原地扭动着身体,以减轻从尾巴传来的痛感。
这下卞庄来了兴趣,他知道老鼠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智慧,这只老鼠的智慧显然更高一些。
他蹲了下来,看着被自己踩住尾巴的老鼠观察起来。
这只老鼠体表的毛色灰黑,短而顺滑,灰黑的毛上隐隐泛着油亮。
再看这只老鼠的体型比较匀称,关键是它时不时想用它的尾巴遮掩什么。
还有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