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外开始飘落白色的灵渣,四周明亮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小屋四周是一片空旷的黄土地,几十米远处有一条石子路,石子路的尽头就是整个杂役处最大的茅厕,由几间宽敞的石屋组成。
其实杂役居住区里面就有几个茅厕,不过为了方便干活的杂役,所以在办公区和居住区之间修建了这么一个公用的茅厕。
最开始是没有安排人看守茅厕的,不过时常有上茅厕的女杂役被人偷窥。
也有些杂役走的匆忙忘带手纸,所以在茅厕不远处的空地上建了一个木屋,安排一个低等杂役看守。
不但可以震慑宵小之辈,还能顺便干些递手纸,掏茅厕的苦活累活。
本来已经很久没有六等杂役出现,小木屋就一直荒废着。
现在鱼小北被处罚为六等杂役,正好顶上这份差事。
天色渐渐大亮,杂役处内又热闹了起来,陆陆续续有早起干活的杂役们走过石子路,顺便在茅厕里方便一下。
小屋的窗台被拉上,木板门也被从里面牢牢关紧。
一个满头银发,身子佝偻的老头从石子路上走来,手里拎着一个竹子编成的食盒。
路上的杂役都远远躲着老头,似乎不习惯他身上那股气味。
老头毫不在意,径直走下石子路,来到小屋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
过了片刻,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头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伸手推了推木门,门板纹丝不动。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食盒放在门前,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路过的杂役和老头都走远之后,四周恢复了安静。
“吱呀!”
窗户上发出一声轻响,推开了一条细缝,一双乌黑锃亮的眼睛出现在缝隙中,向四周打量了一圈。
窗户又缓缓合拢,一声轻响,小屋的木门被从里面拉开,一只漆黑的手掌伸了出来。
一把拎起门前的食盒,又迅速缩回门里,木门被重新关紧。
鱼小北坐在木凳上,身上光溜溜的,皮肤已经变成黑色。
头发眉毛全部没有,看起来像一只拔光毛的活鸡。
“咕咕!”
干瘪的腹部传来一声轻响,鱼小北咂吧咂吧嘴,眼中流露出一丝期盼的神色,伸手打开面前的食盒。
一碗米饭,还有一碗菜,青菜煮豆腐。
鱼小北突然有一种作呕的感觉,厌烦地盖上食盒。
“难道杂役就不是人,我还受了伤,就不能给块肉补补身体。”
鱼小北心里想着,有气无力地缩回床上躺着,尽管肚子饿的咕咕叫,但是想起食盒里寡淡的饭菜,就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伸手将被子向上拉了拉,整个身体都裹在被子中,这才稍微暖和一点。
鱼小北饿得精神恍惚,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都是啥跟啥啊,当个小杂役受牵连,被打个半死还得来看守茅厕。
好不容易能够修真了,身体变成这黑不拉几的模样。
小屋四面漏风,吃没吃的,现在连件保暖的衣服都没有,总不能光溜溜的到处乱跑吧。
这修真的日子怎么越过越惨。
鱼小北正躺在被窝里抹眼泪,空地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自从昨晚开始神识化魔后,鱼小北的感官就变得无比灵敏。
尤其是视力和听觉,几十米外的风吹草动,都能丝毫不拉地传入耳中。
一双眼睛更是了不得,黑夜里视物亮如白昼,一丝一毫都能看得轻轻楚楚。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变不出大鱼大肉,只能饿着肚子。”
鱼小北躺在床上想着,屋里有些冷,秋风嗖嗖地吹着。
鱼小北饿得浑身无力,一点都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去开门。
“或许只是哪个忘记带手纸的杂役,看见小屋,就过来借手纸的吧!”
鱼小北心里想着,并不打算开门,如果对方发现屋里没人,应该就会离开吧。
“嘭嘭!”
木门被人从外面使劲拍了两下。
屋里没有人应答,那人还不死心,又继续拍了几下。
“鱼小北,你在不在?快开门。”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起来无比耳熟。
鱼小北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朱三的声音,兴奋地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身子冲到门边。
手指伸向门栓时犹豫了一下,脸色一变,跑回床边,将一床棉被裹在身上。
木门被打开,朱三贼头贼脑地蹿进屋里,手里抱着一个食盒,神情有些慌张。
房门被关上,朱三将食盒放在桌上,扭头望向站在门边关门的鱼小北,一双小眼睛猛然睁大,吃惊地望着裹着被子的鱼小北。
“你是怎么搞的?昨夜失火了么?怎么黑成了这个样子?”
鱼小北没有说话,眼中冒着精光,鼻子对着空气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