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几十米高的小山,只有一个大洞通向外面,洞内隐隐有火光传出,一条石子小路顺着洞口延伸出来。
小山四周每隔几米就站着一名佩刀衙役,警惕地盯着四周。
衙役身上服饰也不同,身穿红色衙役服的是清一色黑魔男子。
脸庞呈现青灰色,面无表情,身体四周散发出淡淡的黑雾。
而身穿金色衙役服的大多是人族修士,其中也有几个妖魔两族的身影。
两方衙役也不交流,互相保持着微妙的距离,死死看守着身后的小山。
一队队手持长矛的衙役在小山四周来回巡逻警戒,将小山防守的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吱呀,吱呀!”
一辆破旧的木推车出现在通向小山的路上。
隐隐传来男子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就你这样慢慢腾腾的架势,天亮了都干不完活。别人说你光吃不干活,我还不信,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
车轱辘的木扣有些松,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清晰响亮。
看守的衙役都投来警惕目光,表情严肃地盯着缓缓过来的小推车。
一个腰间挂着铁牌的衙役头领走前几步,拦在路上,冷冷打量着推车的两人。
“什么人?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还吵吵嚷嚷的。”
小推车旁站着的正是朱三,换回了野猪皮兽衣,正对着使劲推车的鱼小北骂骂咧咧。
听到衙役头领的问询,转过脸来,谄媚地笑了笑。
“护卫大人,我们是杂役处的,给老城主送清洗好的碗筷。这新来的杂役小伙拖拖拉拉,一直到现在才收拾利索,怕上面管事的怪罪,这才连夜送来。”
说完从腰间取下一个杂役工头的铁牌,恭敬地递了过去,嘴里小声抱怨着。
“一会还得好好打扫一下里面的卫生,不知道又要搞到什么时候。”
衙役头领接过铁牌,看了一眼,又扭头看向一旁的小推车。
车上满满当当都是清洗干净的木碗木筷,车把手处站着一个身穿杂役服的少年。
衣服上布满水渍和油污,脸上花里胡哨地看不清模样,脑袋上顶着个鸡窝头,乱蓬蓬一团。
衙役头领视线上下移动,在少年腰间看到了一块杂役身份的木牌,也懒得检查。
将手里的铁牌丢给朱三,朝两人摆了摆手。
“把里面收拾干净了,可别让老城主生气,不然大家都得受罚。”
说完让开身后的道路。
朱三赶忙帮着鱼小北推着小推车,晃晃悠悠地进了小山入口的大洞。
一进入大洞,眼前豁然开朗。
整个小山的山腹都被掏空,中央空地上盖着几间石屋。
中间一座最大,成条的巨石堆得有十几米高,堆砌得整整齐齐。
门窗屋瓦一应俱全,石条中间的位置挖空,装了两扇气派的红木花漆大门。
旁边还有几个较小的石屋,围着中央的大石屋整齐的分布在空地四周。
小山里面格外明亮,内壁上布满一条条发着微光的纹路,颜色还各不相同。
鱼小北仔细数来,竟然有白,青 ,黑 赤, 黄,一共五种颜色,互相交织盘绕。
各种光亮混杂在一起,将小山里映照地光怪陆离。
睁着眼睛看久了,一阵眩晕感传入脑海,让鱼小北摇摇晃晃,有些站立不稳。
朱三赶忙伸手扶住就要跌倒的鱼小北。
“别瞎瞅,这里的纹路都含有震慑魂魄的神识,就算是修真之人,看久了也会损伤心神。”
鱼小北吓了一跳,赶忙低头望向地面,不去看山壁上的纹路,苍白的脸色才有些缓和。
朱三将小推车停在中间的石屋旁边,这才走上台阶,转动脑袋打量了一圈四周。
看见没有什么异样,伸手轻轻敲了敲朱漆大门。
屋里传来花百龄的咳嗽声,声音听着有些沙哑,跟往日的洪亮嗓音完全不同。
鱼小北有些紧张,赶忙跟着朱三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大厅内,光线有些昏暗,墙壁上的火把已经熄灭。
大锅附近一片黑暗,只在墙角的长条桌上点了一盏烛火,两个人影相对坐在长桌上,听到开门的声音,扭头望了过来。
鱼小北首先看到的是脸色惨白的先生乾百转。
面容憔悴,眼睛凹陷,头上缠着白布,布条之中隐隐透出鲜红的血迹。
乾百转手里握着旱烟,望见鱼小北进来,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就想站起身来。
“都这个鬼样了,还装个啥劲啊,自己伤的有多重心里没数啊。”
花百龄靠着墙壁,两腿搭在长凳上,不满地说道。
乾百转愣了一下,还是乖乖坐在长凳上,没有站起身,只是向鱼小北招了招手。
望见先生的样子,鱼小北眼里流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