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送盛州府大牢,先打十棍,我要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
方勉勉吩咐罢,蒋靖带府兵押了张婆子就走。
围观百姓也远远的叫着“该”、“好”,指着张婆子臭骂。
张婆子慌了,连连示意有话要讲。
方勉勉也有些担心,人送到大牢,万一一个没看住,死了。
这时,伶舟阙附耳过来说了几句。
“让衙役看好了,若是被杀人灭口……”
方勉勉扬扬手吩咐蒋靖把人带走,看着惊慌挣扎的张婆子,眼眸深沉。
等人走得再远一些,伶舟阙斜斜看方勉勉一眼,仰起下巴一脸傲娇。
“卿尊大人若是也看重我,我便替你去审一审,如何?”
尉迟夫人还在马车上,方勉勉不好太放肆。
她给伶舟阙一个白眼,学着他在城门口姿态,无声的送出一个“滚”字。
白衣阁主却很是高兴,甩了甩衣袖,郎笑着走了。
方勉勉这才命莲儿去通知王妃,也嘱咐了管家及仆从,方才的事,一个字不许透露给王妃。
安排罢了,她走到尉迟夫人的车前,隔帘安慰两句。让老管家引着马车,从正门旁的小门进了王府。
关上门后,方勉勉才和尉迟夫人的贴身丫鬟一起,小心的将人接下了车。
两厢见礼,不掩欣赏。
尉迟夫人轻装简从,只带了一个丫鬟。
应该也是考虑到王府之中诸多避忌,不好带闲杂人等进来。
方勉勉这是第一次见尉迟夫人,看出她行事有度,心中多了些打算。
“请尉迟夫人在此稍候,王妃说了,她要亲自迎接。”
尉迟夫人被耽搁了半晌,也不着急,温声回话。
“早就听我家相公常常敬佩,御南卿大人如何菩萨心肠、雷霆手段,今日得见,民妇才知,原来我大尽朝的女子,可以有如此的气度智慧。”
方勉勉心想,尉迟隆有福,得了这么一位聪慧贤妻。
她也听说,这位夫人跟王妃的贤惠有一拼,将自己的两个陪嫁丫头都给了尉迟隆,还扶成了小妾。
可其中一位得了些宠爱,就常常给主母气受。
尉迟隆如今重责在身,哪有空管后宅的事。
方勉勉接尉迟夫人到王府生产,也是有保护夫人、为尉迟隆安后宅的考虑。
想必尉迟夫人心中有数,这才借着方才的事,隐晦道谢。
“小事而已,让尉迟夫人受惊了。”
“民妇既是御南军的家眷,便也是受得起风雨的。”
二人正说着,莲儿扶着王妃出来。
一阵寒暄过后,王妃要让尉迟夫人坐轿,不免又是推让一番。
太重礼仪、太过照顾,也是一种负担。
方勉勉以“临盆前多走动有益生产”,把两人劝住。
一行人才陪着尉迟夫人,缓缓步行到住所。
又是一阵分发礼物、介绍产婆奶婆等琐碎事。
方勉勉懒得社交,找借口回了书房继续写方案。
直到午饭时才梳妆打扮得当,去为尉迟夫人接风。
“我这里有一些银子,想劳烦王妃和夫人们出面,为盛州的女子办个学院。”
席间,等王妃和尉迟夫人客套过,方勉勉提出正事。
“女子……学院?”
王妃和尉迟夫人都是大家闺秀,自小在家里的私塾读了书,却从没听说过女子学院。
“家国之事,家字在前。一个家中,主妇若是贤惠,相夫教子,家宅安宁门风祥和,这是一则。”
方勉勉说时,王妃和尉迟夫人都点头附和。
但她们还是想不出,这女子学院,到底是做什么的。
“要请女先生吗?”
王妃首先想到的是男女大防,就算是老头子来教书,也多有不便。
“女子学院,主要是针对平民家庭,免费开放。适龄的女子都可以来学。除了教识字算术,还要教刺绣、缝纫、纺织、陶艺、盘头、烹饪、医术等等手艺,目的是让女子学了谋生的本事。”
王妃欣喜,终于觉得自己可以有正经事忙。想着王爷凯旋,也定会为她的作为高兴。
尉迟夫人,则是有些感动。
原来御南卿并非只是雷厉风行,心中还能这样为平民女子打算,实属难得。
“说到手艺,我知道马将军的夫人,刺绣是一绝的。”
尉迟夫人抚摸肚皮,有些遗憾自己马上临盆,不能时时跟着王妃与御南卿做事,只能献计献策。
“也好,自从大军出征,夫人们天天操心。若是一起忙些事,日子能过得快些。”
王妃深有体会,感激的在桌下握了握方勉勉的手。
“不只是御南军的家眷。只要王妃倡议,想必勋贵世家、府衙官员的夫人们,响应的多的是。大家能管的管,能教的教。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