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御南军的战力，加上御南王司徒霹雳亲自统帅，对阵照海国七十多岁的老将军，又是在易守难攻的疆城，最坏的局面，就是形成僵持。

但御南军这两个月来，却屡遭败仗，损兵折将，几次险些失守。

方勉勉与陈谦等人一直在研究军报，都没有找出个头绪来。

方才她想起陈宵说过的那句话，于是有了合理猜测。

照海军使用的阵法，只是障眼法。

对方是利用阵法，掩盖着其他非人力参战的事实。

“这么多人参战，人力之外能影响到结果的，是修士、巫灵、术士……”

方勉勉说着，摇摇头逐一排除。

“修士，基本是不可能的。”

外间人或许并不知情，但她从日光山来。

修士们都知道，灵气枯竭已久。

如今的修士能力低微，不然天光山的俊俏修士，也不会去悖逆正统修炼阴灵。

而有这本事的老前辈，为了保住自己一脉，更不可能去助战。

因为一旦助战，他本人的修为损耗无可修复，连带着门派也会衰落得更快。

墨邑皱眉道：“巫灵族销声匿迹多年，只存在于传说中，应该也不是。那么，是奇门？”

他是诡谷的弟子，对奇门之术较为了解。

一般的江湖术士门类，也就是在民间堪风水、寻宝穴、上梁安灶，没不具更大的能力。

即便顶级术士，也达不到能影响战局的程度。

“奇门……确实可能性最大。不过这些年奇门的人，也很少现世。”

方勉勉无声叹气。她对奇门的了解太少，看来得求助于风鸣楼。

墨邑自从认识御南卿以来，还没见过她的这种神色。

虽不是愁容满面，但带了肃杀之气。

他毕竟出自诡谷，略懂相术。

能看得出来，这是开战以来，御南卿第一次如临大敌。

“要么，我回一趟诡谷。”

诡谷隐匿于世，专研兵法、阵法。

不过这些年无大战，更没有过人力之外的势力参战，诡谷只能研究历史战事。

此番有了新发现，墨邑第一时间就想着回去找师父和师兄们商量。

方勉勉先不答应墨邑，而是看一眼伶舟阙。

于公于私，墨邑的行动，她都得问过白衣阁主。

“看我做什么，你们随意。”

伶舟阙甩一甩袖子，继续饮酒。

“墨邑，你明日先把老范的尸体收回，与城防司送到湖心亭的那位，一并安置到阵法之中，彻底封死。”

“是。”

方勉勉的目光望向门外，略作沉思。

“去军营把所有军报再研究一遍，不要只看阵法。查一查，是否有人力之外的痕迹。如果看不出具体的，就用感觉，感觉不对的都记住。”

墨邑点头，方勉勉示意他边吃边谈。

诡谷离盛州不远，来回十天足够。

但无法估计的是，诡谷的人，会用多少天才能看出端倪。

“到诡谷后，你至多留三天。三天还没有结论，就返回盛州。”

方勉勉盘算着，十天之后，自己应该已经出发巡藩。

军营那边，还需要墨邑盯着。

“如果有了结论呢？”

“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御南军中。你到虞州，入住秀山客栈，等我消息。”

墨邑点头，看一眼伶舟阙。

匆匆回来，又要匆匆离去。

可这位白衣阁主，什么话都没有说。

方勉勉也留意到，自从说了修士、巫灵、术士之后，伶舟阙就神游天外。

他好像是毫不关心，又好像有什么心事。

不过方勉勉没有时间细想，她依然在琢磨着陈宵的那句话。

“墨邑，你在军中，可与陈宵打过交道？”

墨邑想了想，才想起是那天挑灯送御南卿上车的男人。

他难得的笑了笑，又是轻轻摇头。

“那天之后，只远远见过他练枪。不过叶泰老爱提他，说这人很守规矩，基本只在陈谦的小院出没。去其他的地方都是请示过，还会叫一个兵娃子跟着。”

墨邑没有说的是，叶泰天天在他耳边埋汰陈宵，可说出来的都是人家的好。实在无可挑剔，便成了他埋汰人家的理由。

方勉勉点头沉吟。

“去了诡谷，不妨也跟尊师聊一聊对这场仗的看法。”

墨邑立即意会，答应下来。

这场仗，开打的莫名其妙，打的出乎意料。

按说，照海国和大尽朝实力相当，边境虽有小摩擦，但都是个别人的是非，远不到两国交战的程度。

照海国朝堂也没有大的异动，没有天灾人祸，他们怎么就突然跟大尽朝开战了呢？

而大尽朝主战和主和派的官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