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这东西怎么弄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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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温掏出一把小刀，深呼吸，试着将这枚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在托德脖子上的贴纸刮下来，却只将托德的脖子划出一道道血痕。

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的托德，好似收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开始疯狂的扭动着身子，挣扎起来。

“试试火？”墨守黑点燃一根火柴，火焰炽烈的燃烧着，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光和热。

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哪怕已经“滋滋”的冒出白烟，在火苗的烧灼下，那枚贴纸愈发的牢固起来。

维尔弯下腰，从地上揪起一根野草，递给墨守黑，言简意赅的说：

“烧。”

烧？意思是让我烧这根草？墨守黑半信半疑的将其置于逐渐微弱的火苗上，经过炙烤后，草的末端开始蜷缩起来，且伴着一股刺鼻的白烟。

那野草并不是墨守黑想象中一样，在灼烧中化为灰烬，反而滴出了几滴乳白色的液体。

维尔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着，墨守黑明白了他的意思，最终在柏德温的协助下，顺利的将其涂抹在托德脖子上。

“这样就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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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墨守黑的不是维尔的答复，而是他满脸陶醉之后，挤出的一抹古怪笑容。

维尔也有问题！墨守黑瞳孔骤缩，脱口而出：“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仅仅墨守黑转过头的工夫，托德身上被涂抹白色液体的那片皮肤，如同冰雪落在通红的烙铁上，“嗤嗤”的声音听在墨守黑耳朵里，不亚于恶魔的咀嚼声。

在柏德温不可置信的眼光中，托德的身体开始融化，连一根白骨都没有留下，仅剩的血丝依旧冒着腥臭的脓泡，

“...”托德仿佛在最后那刻清醒了过来，流有泪痕的眼睛不再浑浊，却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

“心...”

墨守黑张了张嘴，他想着最坏的结果是托德死于未知的怪物，可现在却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

身后拉动枪栓的金属摩擦声响起，维尔不慌不忙的解释说：

“他活不长了，魂冕早就吃空了他灵魂里的精气，这就是凡人踏足神明领地的惩罚，我只是让他尽快解脱而已。”

“魂冕？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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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温咬牙切齿，背后捅同伴刀子最令人厌恶，“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让他解脱！还有你说的魂冕是什么玩意？你如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说出来！”

“不，这都是神明告诉我的，而且...”维尔抚摸着脖子上的蛇形刺青，如同爱抚着自己发妻。

一抹红光在维尔身后浮现，随着几人呼吸的加重，红光越来越清晰，直到墨守黑与柏德温看见了雾气后模糊的影子。

维尔惋惜的笑了起来，“神明告诉我，我也会死在这里。”

话音落下，维尔的身体瞬间僵硬，他的眼神黯淡下来，被不知道什么东西轻易贯穿的额头依旧滴答着猩红的液体。

“nocshjvoiwe...”

如同噩梦一般的声音在二人耳边盘旋，疯狂的朝着大脑涌入，人类脆弱的理智无法阻拦它们分毫。

影子的主人依旧停在雾气后面，哪怕如此，在名为‘污染’的潮汐前奏面前，二人能做到的只有痛苦的捂着沸腾的大脑。

嗅嗅...脑海中的声音如同被某种更高级的存在镇压住了，紧接着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墨守黑贪婪的嗅着那飘荡的香味...直到被枪声惊醒。

“彭！”

柏德温扣响了扳机，不是向着雾气后的未知生命，而是自己的手臂。

鲜血飞溅，剧痛使得柏德温获得了短暂的清醒，他回光返照般直起身子，声音好似暴发的山洪：“跑！！”

以触电般的速度捞起托德的遗物，墨守黑无视了衣服上腥臭的脓泡，脑子里嗡嗡作响。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离开这里！

越远越好！

墨守黑双腿飞快的倒腾着，给他一种自己漂浮在地面上的错觉，可现实是，他离前面柏德温的距离正一点点拉大...

“倒了八辈子霉！”柏德温一把拽住墨守黑的袖子，手攥的发白。“你要是死了我还怎么领新币！！”

“柏德康！柏德康！该死的这什么破信号！”柏德温的右手无力的晃荡在身体一侧，他在耳麦里呼喊柏德康的名字，却只能得到杂乱的电流声。

二人的呼吸急促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探索车。

绝望中升腾起一丝希望。

疯了似的扯开车门，墨守黑甚至没有力气坐在位置上，他像一条死狗一样瘫在地板上，器官在身体里翻腾、撞击，心脏跳动的速度好似活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