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是周二、周三两天。

就在本班考，我们按要求把桌子拉开，单人单桌。又重新排了考试时的座位序号。

我还是第一列靠墙，中间的位置。老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也是中间，不过是第一排正中间，前面就是讲桌。

老王苦笑着问戚阳坐哪，戚阳指了指靠窗最后的位置。

“那没戏了。这教室有多远咱俩离得就有多远。”

又去问刘璐，刘璐说就坐他后面。这回老王好像看到了救星。

“那考试的时候就靠你了。”

“你想干嘛呀。”刘璐语气不悦。

“我往后一靠你桌子，你就注意。”老王用一只手遮着嘴，悄悄说，说完还观察了一下四周同学的反应。发现没人关注他，才把手放了下来，冲刘璐嘿嘿笑了两声。

刘璐白了他一眼。

“你要不帮我，家长会我就惨啦~”老王又说。

“我要帮了你，家长会我就惨了！”这个“我”字，刘璐咬得重重的。

预备铃响起，小李拿着试卷走了进来。招呼大家赶紧坐到相应的位置上，第一场语文开始了。

老王垂头丧气地坐下，手在脑门和胸口来回比划，可能是在乞求上帝保佑。

这一天下来，考得我晕头转向。有些题总感觉见过，也不知道答得对不对。

放学后，我们四个来到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饭。

期间，刘璐问戚阳关于考试的题，想跟他对对答案。

两个人一直在讨论，我饭都觉得不香了。

老王突然站起来说:“哎呀，考完就考完了，老纠结它干嘛呢。大家吃好喝好，这顿我请。”然后又碰碰我的胳膊，“小薇你喝什么？”

戚阳看过来，正见我愁眉紧锁。

“北冰洋吧。”我说。

“你们呢？”

“一样。”刘璐说。

“我去拿吧。”戚阳站起身，去拿汽水。

吃罢，老王去结账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被戚阳结过了。当即，搂着戚阳的肩膀，拍打着说戚阳不仗义，约定下次饭钱一定他出。

考试第二天的上午，我甩着手从厕所回来，看到戚阳倚坐在我的桌子上。

我走过去，他拿出一支笔递到我面前。

是一支弹簧笔，蓝色的笔身，上面有萝卜的图案。按压的部位做成了一个小兔子的头。

戚阳把笔身转了个面，露出竖着的“逢考必过”字样。

“别有压力，逢考必过。”他把笔放在我的桌子上，起身走了。

接下来的考试，我都用这支兔子笔。

别说，戚阳还挺会买东西的。小兔子可可爱爱，还是黑水笔。答完卷，我摆弄着这支笔，心情也不那么沉闷了。

大概是我不会的太多了，或者是编的太快了。百无聊赖的我偷偷四处张望。

看到戚阳正在奋笔疾书。好学生跟我这学渣就是有区别。正想着，我目光定在他握的那支笔上！跟我的一样！

我又对比了一下，确定没看错。只不过他用的那支是黑色。

刹那间，我脑海闪过最近文具店卖的最火的，摆放位置最显眼的那些——情侣笔。

不是吧。安静的教室里除了笔尖划过试卷和纸张翻页的声音，听到的最响的，应该就是我的心跳声。

我赶紧收回目光。

铃声响起时，我还一直保持着低头阅卷的姿势。

“时间到了，别写了！”一个同学喊道。

我循声望去，原来是最后一排的同学收试卷，收到老王那，他还按着卷子不放。

“两秒钟！马上马上！”

交了卷子的老王，笔还没来得及放下，长舒一口气。我猛然发现，怎么老王也有一支！

老王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扭过头冲我咧嘴笑了笑，挥了挥他那支粉色的兔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