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的简遥是热烈的,直接而又真诚的。
她会陪他一起准备数学竞赛,她会给他偷偷传纸条,他们一起把耳机藏在校服里,看他打球,放学路上的一瓶汽水,他们一起在天桥上说着自己的梦想,简遥永远记得那天的夕阳还有微风都是甜的。
少年人的喜欢是干净纯粹的,在恣意张扬的十六七岁他们遇见了彼此。
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宋安的父母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找上了简遥,警告她不要打他儿子的主意,宋安以后是要出国留学,他不属于这里,也不会被任何东西困住,还说宋安和她不会是一路的人 。
她便开始刻意回避,宋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一个人忽然之间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她想要努力学习,追上他的脚步。
可是厄运接踵而至。
大勇意外去世了。
更加可怕的是妈妈告诉她,爸爸生意上出现了问题,他们要搬家了,而她需要转学。
他们不该这样,不止这样,好像只能这样。
父亲生意失败后就经常醺酒到半夜,简遥经常大半夜被吵醒,有时候是跌跌撞撞的碰撞的声音,有时候是父母亲争吵的声音。
第二天简遥依然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上学,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这个家不变得支离破碎。
却也是她的自以为是导致母亲活在噩梦当中。
父亲开始变得暴躁起来,经常说着极端的话,男人终于狂怒了,扬起手,一个巴掌便甩在了林月如脸上。
这一巴掌,大力的让她脸颊疼的几乎麻木,嘴角也缓缓的渗出了一抹血迹,耳朵一阵一阵的轰鸣。
父亲满口污言秽语,简遥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母亲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闭上眼睛捂住耳朵。
可是她没有,看到这一切的时候她痛苦的全身止不住的颤抖,嘴唇被咬出血了也没有放开。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会变成这个样子。
简遥嘴角的肌肉不断抽搐,无法呼吸,她感觉要被眼前的黑暗吞噬掉,泪水模糊了眼睛,可是耳边的恶魔在不停的尖叫。
雷雨交加的夜晚,林月如从疼痛中醒来,揉了揉自己肿胀的手臂,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理了理凌乱不堪的头发,把撕烂的衣服往身上裹了裹,然后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屋子的狼藉,麻木的心没有任何涟漪。
她忍着疼痛试着站起来,却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干脆直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再挣扎。
林月如听到丈夫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脚步声,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体僵硬地呆在原地,她低下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耳朵紧张地竖了起来,不放过周围的任何一点声响。
“月如!”
她听到了丈夫哭泣着呼唤着她的名字,她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一抖,却并没有开口回应,也不敢抬头看他。
“月如,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你!”
她似乎听到了丈夫扇自己耳光的声音,她的眉头紧锁,眼神呆滞无神。
“月如,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错了。”,丈夫抱紧了她,滚烫的泪水让她觉得恶心。
.......
简遥那段时间也被监视着,不能出去上学,一旦被发现母亲只会被打得更加厉害。
手机被没收,无法向外界求救。
“妈,对不起。”,简遥几乎说不出声音来。
“傻孩子,不关你事。”,林月如用力的抹去简遥脸上的泪水,自己早已满脸泪痕。
“是我的自以为是,如果我不装傻,妈妈就不会......”
林月如一把抱住简遥,摇着头,“不怨你,孩子记住你没有错。”
丈夫威胁林月如,如果敢报警,他有的是办法弄简遥,林月如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话,每次都乞求他可以放过孩子。
林月如企图以血缘关系唤起他的理智,可是不然,喝醉了丈夫一把抓过简遥的头发,一下一下的捶打在木桌子上,剧烈的振动让桌面上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
林月如哭着拽过他的手,可是一个女人哪里比得过男人。
“你放开!放开!”,林月如嘶哑道。
“长本事了,还敢偷溜出去。”
剧烈地疼痛几乎让简遥昏了过去,一股热流滑过脸颊。
终于,被迫的撞击停了下来,简遥被甩在地上,看着天花板,她的眼睛里流闪着猩红的血色。暴戾的杀气在她身上叫嚣,目光冰冷如薄刃,简遥低哑的笑着,脊柱都在颤抖。
林月如爬到简遥身边,两眼发直,连连自语,又惊又怕,全身都在颤抖。
“遥遥!”
这一次,她必须要赢!只有这样她和林月如才可以获得重生。
之前简遥趁着他喝醉睡着了,偷偷溜到房间里,把提前准备好的相机藏起来。
故意跑出去激怒他,让他动手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