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秀才收了手,翠娥这才假惺惺的上前劝道:“当家的,柳柳还小,不叫娘就不叫吧,以后时间长了就好了~!”
杨柳毕竟是杨秀才亲生的,再不喜欢这个女儿也不想打死她。
看着杨柳疼得哇哇大哭,又怕招来邻居说三道四,翠娥这么一递梯子他就顺杆下了。
杨秀才丢下鸡毛掸子,搂着翠娥当着孩子面也不嫌磕碜,吧唧一口亲在了翠娥那张坑坑洼洼的大脸上:“娘子,你这真是为夫的贤内助,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讨厌~!”没读过书的翠娥虽然听不懂杨秀才在说什么,还是故作娇羞的娇嗔一声。
杨秀才看着翠娥那张有些扭曲的脸,不觉打了个冷战。
好在他善于隐藏喜好,忍着不适搂着翠娥饭也不吃回了房,哄好了这个财神爷,好日子可在后头等着呢。
爹娘一走,巧姐这才回过神。
她刚刚被杨秀才打杨柳的狠戾样吓到了,毕竟巧姐也只是个七岁的小姑娘。
看着娘紧闭的房门,巧姐又不怕了,反正有娘在,谁也不敢打她。
随即她又踢了踢还在地上坐着哭的杨柳:“小畜生,丧门星~!”
“啊~!”巧姐正好踢在了杨柳被打的伤口上,杨柳惨叫一声,颤抖的抹了抹眼泪。
巧姐往屋内看了看,低声威胁起杨柳:“叫什么叫?再叫让爹打死你~!”
杨柳害怕杨秀才再打她,只能忍着痛含着泪,颤颤巍巍的起身缩在墙角。
巧姐得意的吃完饭出来,颐指气使的冲杨柳喊道:“丧门星,滚去洗碗~!”
杨柳忍着委屈,听话的往屋内走。
巧姐骂骂咧咧的提了小凳子坐在旁边监督杨柳干活,不过看到杨柳这么听话,她心里还是颇为得意。
杨柳白天在李婶子家吃了饭,晚上还饿着,看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就流口水。
不过她没敢偷吃,老实的收走了巧姐吃过的碗筷去灶房。
洗碗的时候,杨柳因为手小没拿稳,将碗打碎了,正好被巧姐抓到,当即就把她赶到门口的狗窝里去睡。
杨柳在后娘家的第一天睡在了猪圈,第二天睡在了狗窝。
就这样,翠娥母女还是嫌她碍眼。
翠娥母女一开始还顾忌杨秀才的面子,不敢太过分偶尔还让杨柳进屋睡,慢慢的时间长了,两人见杨秀才始终没有护着杨柳的意思,对着杨柳更是呼来喝去毫无顾忌。
成亲不过半月,翠娥就哄着杨秀才将秋娘和杨柳一家住的房子卖了。
杨秀才为了钱,什么不答应?
娘没了,爹不疼,家里的房子也没了,五岁的杨柳夜夜跟着大黄狗,睡在了狗窝。
好在门口的大黄狗并不介意被杨柳抢了一席之地,反而是亲热的偎依在小姑娘身边替她取暖。
至此杨柳在后娘翠娥家过上了,有爹不如狗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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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一转眼三年过去,杨柳已经八岁。
八岁的杨柳这些年在翠娥母女的折磨下,身材矮小骨瘦如柴,皮肤蜡黄,早已没有小时候的白皙灵动。
翠娥刚成亲那两年,对杨秀才考科举还是抱有很大希望了。
可是杨秀才还是名落孙山,连个秀才都没有考上。
让翠娥在相熟的婆娘媳妇间丢人丢大发了,翠娥这个人要强好面子。
杨秀才次次考,次次不中,渐渐就看他没那么顺眼了。
不过好在杨秀才读过书嘴会说,床/上功夫也不赖,堪堪将翠娥这个丑妇哄住。
翠娥长的丑,誓要将女儿骄养,她尝过无颜女的苦,深信美貌对女人来说很重要。
巧姐这三年倒是长高了不少,十一岁的小姑娘,被翠娥养在屋内,整天的习字锈花,比照着地主家的小姐来教养,只等杨秀才高中,做官家小姐。
因为常年避光,巧姐皮肤莹白嫩滑,所谓肤白无丑女,她和整日跟着父母劳作的乡下姑娘一比,巧姐还真有几分娇俏可人的样。
村里人都知道杨秀才和翠娥一家苛待杨柳,但因为这是家务事,杨柳又是个没娘的女孩,没有人会站出来为她说句话。
就是最疼她的李婶子,也只是偷偷的给她点吃的。
如果没有李婶子时不时给点吃食,杨柳也怕早就被饿死了。
八岁的杨柳,起早摸黑的干活,吃不饱穿不暖。
她眼中除了麻木就是绝望,她不知道这样猪狗不如的日子,还要过到什么时候?
她也不知道哭,每天就像个没有知觉的木偶,随着杨秀才和翠娥母女打骂。
这天杨柳刚抱着一大堆,杨秀才翠娥和巧姐三人换下的衣物去河边清洗,李婶子就抱着脏衣服和盆子,放在了杨柳旁边。
“柳柳,来婶子这里有个玉米窝窝头,是你石头哥哥给你留的,先吃了。”李婶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