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脑子正常点都会选择前者，活着走出神塚。

然而，姜月却总觉得这神塔内的马神给她的感觉太过诡异，令她踌躇不敢轻易选择。

“我们还要等多久？”王曹天情绪很郁闷，憋得慌。

他们进入神塚的第一天，就遇见了马神，一匹浑身散发着圣光的白马。

神塚在一座山体内，没有任何鬼斧神工的雕梁画栋，只有一座孤坟沐浴在阳光下，立着一块白色墓碑，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写。

当姜月与王曹天一起进入神塚时，其他比他们先进来的马匹，都受到了马神的认可跟祝福，在马神的指引下踏上了归程的道路。

等到姜月与王曹天面对马神时，那种身居高位，俯瞰众生如渺小蝼蚁般的威慑眼神，压倒性的强悍力量，让他们不自觉绷紧了身体，警惕的盯着慢慢从神塚孤坟站起的马神。

空灵又温柔的女声从马神的身体内传来，但第一句话就让姜月跟王曹天惊住了：“你们有两个选择，留下马活着走出神塚，或成为吾的族人，马人。”

姜月飞快思考着，“就没有第三个选择吗？与马儿一起活着离开神塚。”

王曹天在旁连忙点头附和。

马神那双温柔的眼睛透着一股傲然，“人类是不允许进入吾的安眠之地，尔等触犯了禁忌受到诅咒，牺牲你们养大的马儿可帮你们接触诅咒活着离开，活与马儿融合成为吾的子民，没有第三条路。”

姜月脸色微变，“必须要选择吗？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马神：“没有。”

王曹天嘴巴微张，就被姜月一把捂住，姜月笑了笑，“我们是不是有三天时间可以思考？”

马神温柔的看着她，徐徐说：“选择第一种方法，对尔等最为合适，还需要三天时间考虑吗？”

姜月叹气，摸了摸身边的白马，难过道：“这可是我亲自养大的孩子，我视为亲人，难以割舍，请容许我认真想一想。”

马神闻言，温柔的眼睛像冷了许多，但说话依然很温柔：“你们只有两天的时间，第三天吾的安眠之地就要关闭，需等下批新的族民到来才会再度开启。”

意思是，第三天神塚关闭，他们就等于失败，马匹跟他们，一样要会死在神塚中。

姜月脸色微凝，拽了一把王曹天往马神的位置离远一些，附耳悄声对王曹天说：“不对劲，这马神在催我们选择，要么我们死，要么马死。”

王曹天皱了皱眉，犹豫了下还是说：“一般情况下，都会选择牺牲马来换取自己的性命吧？”

“问题就在这里。”姜月抿了抿嘴唇，“还记得陆学弟说的话吗？马就是我们的孩子，你会牺牲自己的孩子换自己苟活吗？”

王曹天飞快的摇头。

姜月瞥了眼一直温柔盯着他们看的马神，吞了吞口水，说：“马神是马族的神明，会牺牲自己族人，让身为人类的我们离开神塚？你觉得这正常吗？”

王曹天再次飞快摇头，细想了下暗暗吃惊，“卧槽？她是在挖坑给我们跳，是想干嘛？两个选择都是必死无疑啊。”

看似选择牺牲马匹换自己活命是最好的选择，但马神真的会牺牲自己的族民？

况且那所谓的诅咒，只是马神自个儿说的，到底有没有中诅咒他们并不确定。

要是牺牲了马，换自己一命是马神故意挖的陷阱，选择错误，他们会不会就算离开了神塚，外面那些马人知道他们为了活命牺牲了他们的族人，必然也会疯狂报复吧？

但让他们选择成为马人，他们肯定也不愿意。

“那怎么办？就这样空等着？”王曹天烦闷的挠了挠头，“我还以为这试炼就是简单的养养马……”

谁料到最后竟然是玩命的选择题？

“等。”姜月认真道，“等陆学弟来找我们，或许他会有办法。”

王曹天眼睛一亮，“真的？你确定吗？要是连陆学弟都没办法呢？”

姜月呵呵假笑，“那就等死。”

王曹天挣扎了下，“我们可以试着打……”

“你行你上。”姜月双手捧月，“你先死，我还能给你挖个坑就地埋了。”

王曹天被噎住，嘀咕：“不战而败，哼~”

姜月翻了白眼，不再理他，拉着自己的白马离马神远点。

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过了两天，直到第三天早晨，马神一直温柔凝视他们的眼睛，变得越发冰冷，甚至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凉意，说：“神塚即将关闭，尔等要与吾一同沉睡此地……”

哒哒哒……

轻快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道靓丽的粉色身影，迅如雷霆的冲入神塚。

陆稚扯着缰绳吁了声，晶亮的黑眸在看见平安无事的两人松了口气，翻身下马，道：“还好，你们都没事，我应该没来迟吧？”

姜月跟王曹天差点热泪盈眶，就在刚才，马神盯着他们的眼神，仿佛死神来临，他们都准备好殊死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