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学员都堵在浴室的门口，有一些学员受不了眼前的血腥场面，看了一眼又缩回到人群后面去了。

“我听说这里发生了有趣的事情”。

胳膊比树干还粗，肌肉比树皮还斑驳的屠夫把堵门的学员拨开到一边去，然后进到了浴室。

看到浴室的场景，饶是凶狠的屠夫眼角也有点抖动。

浴室的地面上已经变成了炼狱，墙上和地面上到处都是大块的血污和碎肉，零就蹲在一堆碎肉中间还在挥舞着斩骨刀砍着。

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污浸透，但是脸倒是出奇的干净，虽然苍白的瘆人，但是没有粘上一点血滴。

看零身上四个血洞还在渗血，屠夫冷冷的说："停下”。

这三个月的基础训练让零对屠夫的声音下意识的遵守，他扔下了手里的斩骨刀，然后面对着屠夫，站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屠夫问零。

“他想要我死，所以我杀了他”，零平静的回答。

零不想死，但他知道他今天恐怕真的活不下去了，至少在这个训练营里面，没有人可以挑战屠夫的规则和尊严。

“谁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屠夫暴怒的声音在浴室回荡。

“他强啪了我”。

一个衣服破碎，堪堪遮住几个重要部位的女人跳了出来，她先是伸手指向零，然后手指滑动指向他脚下的碎肉。

屠夫伸手一挥，把女人破碎的衣服扯了下来。

“弯腰，让大家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她没想到屠夫竟然会这么做，她只能双手护胸，然后弯腰把浑圆的屁股对准了身后的学员们。

“还有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屠夫在环视人群。

被零打了两拳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我们和零一起过来洗浴”。

然后他指了指地上的血污和碎块说：“发现罗曼托夫在这里对这个女人做不好的事情，我们上前阻止，罗曼托夫想杀我们灭口，零挡住了他，我就出去喊人了”。

屠夫一挥手，正在说话的男人就被打飞出去：“不要把我当成没有脑子的傻瓜”。

屠夫又转身面向零：“到底怎么回事”。

“他想我死，所以我杀了他”，零依旧平静的说。

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很遗憾，到最后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屠夫恶狠狠的低头盯着一脸平静的零看。

“你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屠夫并没有爆发。

他伸手指了指被打飞却没死的男人以及还在弯腰展示自己美好的女人：“不要试图骗我，你们两个把浴室擦洗干净，今天你们已经通过了初级训练，所以我不会干掉你们，但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你们的下一轮训练了，我会关注你们几个的”。

屠夫用巡视的目光看了一圈人群：“不要试图骗我，你们共同用掉了这唯一的一次欺骗我的机会”。

死里逃生并没有让零有更多的感触，在实验室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是昏迷的，可实际上他只是睁不开眼睛，能清晰的感受到每一分钟他都挣扎在死亡的边缘上，而现在不过是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罢了。

看着零蹒跚着走过来，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了路，没有人愿意挡在他的前面。

很多人都可以豪言自己不怕死，但是少有人可以平静的直面死亡，不管是直面自己还是他人。

零的脚步僵硬且缓慢，他小腹和胸腔上的四个洞还在渗血，提瓦特大陆有会治疗魔法的职业，但是屠夫的训练营没有，至冬国的魔法实验室研究出一种能量棒，吃了以后可以治疗伤害，也就是回血。

就是口感有点糟糕，零躺在床上一边吃一边想：这玩意口感有点像嚼木头渣，能把能量棒做的这么难吃，这也是一种天赋了。

超负荷的爆发让零的肌肉一直在处于紧绷的状态，现在他从上到下全身都处于高温的状态，尤其是那四个匕首戳出来的伤口温度高的惊人，零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被自己蒸熟。

他喘息着，每一次张口，一股灼热的气息就喷了出来，看来魔法实验室研发的这种能量棒不光是口感糟糕，他治疗时候对身体的副作用同样糟糕。

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除了在实验室的那些天，他这是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等到刺耳的哨音响起来的时候，零又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并跳下了床，昨天那种浑身灼烧的刺痛感终于没有了，他伸手摸了摸腹部的两个洞，昨天匕首刺进去的时候感觉连肠子都断了，可现在腹部完美如初，没有一丝有伤痕的样子。

能量棒的恢复能力这么强的吗？

零没敢多想，他还是迅速冲向操场，屠夫只给他们十五秒钟的集合时间。

看到屠夫那张疤痕遍布的丑脸，零不由自主的想：为什么屠夫不弄能量棒把脸上的伤痕去除呢，又或是那是能量棒没法修复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