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爷子进了屋，直奔电话。

他拨了个号出去，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

“老李，跟你打听个事儿……”

林尽染刚刚把小鱼哄睡，从楼上下来，便看到温老爷子挂断了电话，一脸的沉重。

林尽染走过去，坐在了温老爷子身边：“外公，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温老爷子看了林尽染一眼，又朝着门外院子里的温老太太和乔美华看了一眼。

见她们暂时没有进来的意思，才压低声音开了口。

“刚才那个叶欢来找你大舅了。”

“什么？”林尽染吃了一惊，“那她人呢？”

温老爷子道：“正好被你大舅妈碰上了，然后俩人就出去喝茶了。”

“喝茶？那然后呢？”林尽染微蹙了眉头问道。

难道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她就怕叶欢放不温远一直来找事儿，那大舅妈就算再想得开也痛快不了了。

温老爷子一摊手：“然后你大舅妈就回来了，不知道俩人聊了啥，反正你大舅妈说她挺痛快。”

林尽染松了口气，痛快就行，她就怕乔美华再吃亏。

“但愿叶欢以后不要再来了，要不然大舅妈就该不痛快了。”

温老爷子摇头道：“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大舅妈说，叶欢说她要出国了。”

“出国？”林尽染也有些吃惊，这个年代出国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大部分都是公派，自己想出国会非常困难。

上次她出国也是因为有温老爷子从中斡旋，叶欢若是没有退伍，说要出国还有可能，现在退伍了说要出国，的确让人奇怪。

温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刚刚就打电话问了一下。”

“问出来了吗？怎么回事？”林尽染很是好奇地问道。

温老爷子皱眉道：“说是上头让保密，所以他们嘴都比较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叶欢的各种关系虽然已经不在部队了，但她并不是真正地退伍。”

“连您都问不出来？”林尽染突然觉得这事儿似乎并不像他们所了解到的那么简单。

温老爷子点了点头：“是啊，看来这事儿不小。”

“那她的关系都不在部队了，怎么还不是真的退伍呢？而且，她为什么离开原来的部队出国呢？是去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吗？”

林尽染心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她不敢确定。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叶欢……

温老爷子很是严肃地点了点头道：“目前来看，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那您觉得她可能是去执行什么任务呢？”林尽染试探着问道。

温老爷子想了想道：“能让她假装退伍，还把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到位的，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林尽染吞了一口口水，莫名的有点儿紧张。

她想知道，她的猜想和温老爷子的猜想是不是一致的。

温老爷子左右看了看，凑到林尽染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间谍。”

林尽染心口一窒，果然……

温老爷子叹了口气道：“染染，这事儿，不能……”

“不能让大舅知道。”林尽染想也没想地就替温老爷子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叶欢肯定是受了打击，想要离开那个伤心之地，所以才接受了这个任务。

间谍的危险程度可想而知，每天都把脑袋栓在裤腰上过日子，稍有不慎就会被识破，从而丢掉性命。

这还不是更可怕的，更可怕的是，她很有可能会遭受非人的折磨……

这事儿要是让温远知道了，那他将一辈子都背负着心理枷锁。

温老爷子见林尽染明白，便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不仅不能让你大舅知道，这个事儿，除了咱们两个，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这个是要求绝对保密的，要不是老李曾经是我的下属也知道我的为人，他打死也不会跟我透露的，咱们不能害了他。”

林尽染一脸郑重地点头：“外公，您放心吧，我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的，肯定不会告诉任何人，连时川都不会告诉。”

温老老爷子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道：“对对，不能告诉时川，他跟你大舅关系好，万一一个没忍住告诉了他就坏了。”

林尽染点头道：“我知道的外公，您放心。”

温老爷子点了点头总道：“还有你大舅妈，叶欢就这么走了，过些日子她可能就忘了，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可是要是让她知道叶欢出国是为了……她肯定也会难过的，这孩子心善。”

“我知道的外公，您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林尽染话音刚落，乔美华便扶着温老太太从外面走了进来。

温老太太笑呵呵地问道：“你们爷孙两个聊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的。”

“就随便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