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化尘听到慌忙去擦，却什么也没有擦到，她知道自己又被骗了，恶狠狠地瞪了夙源一眼。

“傻妞，你忘了你在祭天镜最后五年已经改掉流口水的习惯了？”

“你才是傻妞！我只是在你面前才有些笨而已！在其他人眼里，我一直都是最聪明冷静的那种！”

度化尘开口反驳，看到夙源脸上的笑意，更加生气，伸手去掐他腰上没有肌肉的地方。

不过她的手还没到，夙源的手已经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想是在摸一只猫。

那温柔的手法，她都忍不住想要学小奶猫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忍住了，用脸蹭了蹭夙源的大腿，一脸舒适地躺在上面，转而说道：“我都要被你养废了。”

“明明是进化了，从小老虎进化成了小猫咪。”

“说不过你，睡觉了。”

“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不要，我可不是小孩子。”

“哈哈哈。”

在夙源温柔的抚摸下，度化尘渐渐睡去，呼吸平稳，是不是蜷缩一下身子，真的在向猫发展啊。

夙源用手指勾起度化尘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前闻了闻，确实不是小孩子了，没有孩子该有的奶香。

不过心里还是个孩子，不然怎么能这么快就睡着呢？

不像他，活的越久，心里事情越多，想好好睡一觉也没办法了。

“行道秋，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呢？”

联想到从世界果中得到的那一段时间的世界记忆，其中就有行道秋年少时的经历。

他是一个天才，一路高歌，战无敌手，人生之中的顺利比遗憾要多。

不过他的遗憾很顽固，难以弥补，现在就有一件需要他做出抉择的事情，他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真是让人期待啊。”

夙源沉默下来，开始玩弄度化尘的头发。

另一边的行道秋则是没有他们那般悠闲，身为一位年过八千，走过人生大半路途的老家伙，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摧残。

现在他便如同站在悬崖之上，自己前方站着两个人，就在悬崖边上。

他要做的就是在两个人做出选择，推下一人，救下一人。

其中一个是他年少时自己最为尊敬，最为崇拜的人，曾经指引他的修练，在很大程度上，帮他走到了如今。

另一个则是名为人族的整体，是他自己种族，是一切的基础。

作为行道秋，他想要选择自己曾经最为尊敬的那个男人。

可他不仅仅是行道秋，他还是道院院长，是人族第一强者，是人族的一份子。

他理应送走那个已经腐朽了的男人，让他回归虚无，将即将坠入深渊的人族拉回去。

换做旁人，或许会直接劝导他选择人族，因为那个人早已腐朽，不可能为了他一个，而杀死那么多生命。

可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除了行道秋以外，谁还会明白，那个人对他的重要性呢？

时间快速流逝，行道秋亲眼看着，墨斯朗将所有证据毁灭殆尽，只留下地底可以暴露出来，不会被他人追究的东西。

他没有去做什么，因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阻止不了那个活了无数年，超脱了天地境万年寿命大限是男人。

如果战斗发生，那么将会波及无数人，夺走他们宝贵的生命。

可现在需要更多的转机，就比如现在的事情，他已经做好了记录，未来如果有机会，可以拆穿他的一己之私。

“虽然不知道是谁，又是什么样的目的，但是谢谢了，希望你能够有更多的算计，现在的程度可还远远不够呢。”

行道秋心中暗自想到，身影消失不见，开始游走在其他八大院中，与其他中院长相谈。

要不了多久，其他走到半路的势力，听到这些传闻，也会陆陆续续做出应对手段。

如果是隐藏在光明之下的黑暗，那么其他光明将会很难将其剔除。

因为光明与光明之间同样有着对立的关系，不可轻易踏足其他光明的领地。

可是一但黑暗暴露在外，就要容易对付的多，毕竟这些黑暗永远无法站在光明之中。

……

……

“先生，我失败了。”

黑衣人又出现在那个房间之中，依旧是跪在床前，如同殷诚的信徒在面见自己的神明。

而这个黑衣人的神明，明显不具备神明该有的模样。

他摇动僵硬的脖颈，发出沙哑的声音道：“不，这算不上失败，本就该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妄想以四千年的准备，去颠覆一个存在了四万年的皇城，才是可笑的事情。”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这计划的第一步，你做的非常好。”

“原本逐渐靠拢的人族各方，如今再次开始相互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