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闭目沉思的顾溟渊,倒是被这声音惊了一下。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对上面前那个笑意盈盈的女子。
付茗央看进那双灿若星河的眸子,心跳微微加速起来。
她暗道不好,最近这种情况莫名的多了起来,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她怎么能继续重蹈覆辙?今生的她,除了自己不再信任任何人。
付茗央状似无意的后退了半步,疑惑的开了口,“怎么了?一直盯着我?莫非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看到眼前小姑娘谨慎的模样,顾溟渊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也不知这小姑娘遭遇过什么?一颗心竟坚若磐石,若想将人拐回家,真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其实他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谈情说爱。
说起来不怕别人笑话,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为了复仇他树敌太多,这个时候出现了软肋,相当于给仇人递上了拿捏自己的办法,实非明智之选。
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当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的心早已被眼前这个小小的人所牵引,无怨无悔。
早在悬崖相救时,自己就已经为她改变了计划,是以现在他仍在燕州而不是塞北,为的也只是护她周全。
想到这他不禁自嘲一笑:顾溟渊啊顾溟渊,没有想到你也有今日。
付茗央等了片刻仍不见男人回话,少有的主动打破了沉默。
“你近日需要好好修养,不若我们在此呆上两天再赶路?”
顾溟渊听到声音回了神,嘴角微勾的说了声,“好,听你的。”
付茗央见此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再泡一炷香的时间即可,有任何不舒服派人来找我。”
顾溟渊微微颔首,就见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小女娘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屋后,付茗央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那里有颗心正跳的冲动。
她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自若,若是继续在那屋待着,怕自己早已丢盔弃甲。
稳了稳心神,她这才坐到桌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
方才她下楼时,分明见到掌柜的和桑枳偷偷摸摸的在交谈什么,隐隐还看到门外有些乞儿时不时的望向这家客栈。
自己向来记忆过人,要不是之前在城外将这些官差的脸看得分明,此时瞧着他们的穿着打扮也未必能留心。
想来官府的人也没那么好糊弄,仍对他们这行人有所怀疑吧?
只是她搞不懂,机警如顾溟渊,怎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若是不想露馅,此时他俩不应该共处一室吗?
除非......
她轻抿了口茶水,思路忽而通透。
看来自己所住的这家客栈,也在顾溟渊的势力范围内吧!这就解释得通为何掌柜的与桑枳如此熟络。
而且普通的罪证,也犯不上官差如此大肆捉拿,顾溟渊眼下的身份,倒让她有些好奇了。
另一边客房内,桑枳与掌柜的恭敬的对着男人抱拳行礼。
“主子,您要的人已经抓回来了,就在地牢内,您看......”悦来客栈的掌柜一板一眼的汇报着。
“不急,子时三更的时候再去会会他。”
“是。”只见掌柜的恭敬的答道,而后退出了房内。
“主子,方才边关战事吃紧,您看我们要不要提前......”
还未等桑枳说完,顾溟渊就抬手制止了他。
“一切等去完药王谷再说。”顾溟渊冷硬的开口,完全没有给别人一丝反驳的的机会。
“是。”即便再不情愿,桑枳也只能无奈的接受。
凭他对主子的了解,但凡是主子做了决定的事,又岂容他人置喙?
心中暗骂付茗央害人不浅,也难怪自己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
不过是一个空有些姿色的京门贵女,却害得主子两次因其受伤,更是多次改变了计划。
真真是妖女误人啊!桑枳从未想过,自己的主子也有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一天。
是以他对于这个动不动就给主子摆脸色的小女娘,并无一丝好感。
翌日,顾溟渊早早的托人叫付茗央来请脉。
这一行为倒是让付茗央难得稀奇起来。
以她近期对这个男人的观察,似乎不是个在乎自己身体的人。
见顾溟渊身体已无大碍,付茗央难得的开口多嘴了几句。
“五皇子今日可是要出门?”
顾溟渊倒是被问的一愣,苦笑着回答道:“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央央的眼睛。”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付茗央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摆,缓缓叮嘱着,“虽然身体已无大碍,出门还是要小心风寒。”
斜倚在床头的男人听到这话,小范围的扬起了嘴角,点了点头称“好”。
付茗央见此就要转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