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刚拿着大家伙捐的钱,跑了一趟副食品商店,买了苹果和桃酥,剩下的全都买了白面和鸡蛋。
他是个会过日子的男人,苹果和桃酥只能过过嘴,要想补营养还得靠白面和鸡蛋。
等下班以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医院。
高永书比大家想象的还惨,她只能脸朝下卧在床上,动也不能动。
医生说,“脊椎受了伤,里边的脊髓出来了,
脊髓像嫩豆腐一样,要是受到二次伤害,这姑娘就彻底瘫了,所以现在绝对不能移动。”
“怎么会这样?她还挺年轻的,难道就不能动个手术啥的?”杂技团的团员们都不好受。
“可以动手术,不过动手术风险也很大,这么跟你们说吧,
不做手术肯定瘫痪,如果做手术的话,还是有瘫痪的风险。”医生也很无奈。
这岂不是说做不做都一样?
不,也不完全一样,要是做手术的话,还有恢复的可能。
如果不做的话,高永书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到底做不做,还得看病人家属怎么决定,”医生的声音小了一点,
“你们单位的领导已经来过了,他说,如果要做手术的话,所有的费用由单位承担。
现在是这姑娘的父母在作怪,他们希望单位把钱直接给他们,让他们养老,至于这姑娘,就不用治了……”
原来如此,大家伙面面相觑。
其实高永书的家庭跟楚家差不多,都重男轻女的厉害,不把姑娘当人看。
“医生,别听我妈的,给我做手术吧……”高永书有气没力的说道。
“这,我说了也不算数,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妈上午就来闹过,还问我们要钱呢。”医生叹了口气。
楚云扶额,把徐刚叫到这一边,“这事得请顾团长出面,给他们家人施压。”
“对对对,小高啊,你放心吧,我们帮你找顾团长,让他跟你家里人说去。”徐刚大声说道。
总而言之,摊上这样的父母,单位领导也十分难做。
如果顾遥顶着压力,坚持要给高永书做手术,做完她还是瘫了,高永书的父母肯定要闹腾。
高永书趴在床上,小声的哭了起来。
几个女团员围在她身边,小声安慰她,帮她擦眼泪。
现在高永书已经顾不上逞能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肯定不会再掐尖抢别人的节目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作为同事,大家伙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离开医院之后,一个叫做叶小娟的姑娘,就小声问楚云,
“高永书平时就跟小赵关系好,可她伤成这样了,小赵连来都没来过,可见高永书看人的眼光不咋地。”
“小赵自顾不暇,咋来呀?我说楚云,小赵是跟你一起去纺织厂的,你给我们说说,她到底是撞邪了还是耍流氓啊?”
民间娱乐活动太少了,赵富花在纺织厂发生的糗事,被传的沸沸扬扬。
据说已经传到了天津卫。
只是在事件的性质上还有争议。
有人说,她是撞邪,还有人说她是耍流氓,不管是哪一种,都够让老百姓下饭的。
怪不得,领导决定让赵富花转成后勤岗,她再上台的话,就得成笑话了。
楚云笑了笑,“厂里不是说撞邪了吗?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天我跟她一起去的纺织厂,不过出事的时候,我并不在她身边。”
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大家没有找到答案,紧接着又说起了赵富花的婚事。
“赵富花前天来给团里,给大家送请帖了,
你不在,她还让我们给你带话,说人可以不去,不过,要把份子钱交上来。”徐铁笑着说道。
说到这里,大家伙都善意的哄笑起来。
楚云也笑了。
她可没想到,最终是赵富花要嫁进那个烂摊子家庭。
据说吴晓辉被工厂正式开除了。
“连带他们家的房子都给收回去了,他们家的老太太跑到厂里去闹,想在大门口上吊,结果被护院抬着扔出去了。”
这只能说是恶有恶报。
如果吴晓辉不打楚云的主意,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挺好的,我觉得他俩挺般配。”
跑了一趟医院,回家就晚了。
八号院是个两进的大杂院,楚云住在后边的院子里。
在前院和后院之间还有两间房子,以前这两间房子一直空着。
可今天楚云回家的时候,却看到房子里亮起了灯。
“这是租出去了?”正好马老太太提着裤腰带往外走,看样子是要去解手,楚云就顺口问了一句。
“租出去了,一大家子,还带着三个孩子,可闹腾的很呢。
听这家的老太太说,他们也是富过的,可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