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一愣,随即转身看向夏栀。
他比夏栀高一头,俯视她,直视她的眼。
他说了声“好”,那声音像春风一样温柔。
夏栀还担心陆随会不同意呢,没想到,陆随答应得这么愉快。
“这样也好,好聚好散……”这个念头蹦出来时,夏栀并没有吃惊,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跟陆随走下去。
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两人一时无言,出了电梯后,陆随带着夏栀,从专用通道来到了他休息的套房。
陆随冲客厅的沙发抬抬下巴,“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或者说,你想喝其他的?”
夏栀淡淡道:“矿泉水就行,谢谢。”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打量着这灰白相间的冷色调装修,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紧张。
她感觉,陆随在她面前跟实际的他,相去甚远,在她面前,陆随温柔体贴,深情款款,而陆随的生活和工作,却处处透露着一股凌厉的气势。
夏栀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既然陆随答应了,不告知外人,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就松了一口气——
陆随不告知外人,也就意味着夏栀也不用告知,包括她的父母。
不然,她真不知道如何跟父母开口,突然直接是领证了,这可是夏栀做过最大逆不道的事情,想起来就心虚。
同处一室,陆随想的事情跟夏栀的完全不同。
在陆随心里,夏栀做他的女人绰绰有余,当她当陆太太,还欠点火候。
夏栀再好,仍有一副柔软心肠,她出身一般,家境也并非豪门,一些豪门太太的做派,她自然不好,豪门之间的勾心斗角,她只是雾里看花,未曾真正经历过,不算真的知道。
陆随是想,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成长为真正的陆太太。
陆随并不否认,这么想这么做,有一点虚荣的成分在,自古以来,豪门大户总需要一个撑得起脸面的阔太太。
但他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夏栀成长为一个可以保护自己的人,他已经无法承受,再次失去她。
陆随给夏栀倒了一杯水,又吩咐秘书点一份清淡的私房菜,他猜,夏栀还没有吃午饭。
“你妈妈还好吗?”陆随也在沙发一角坐下。
夏栀一副防备的姿态,他连靠近都很难。
“她还好,幸亏没大事。”夏栀想起来都后怕,如果妈妈有个三长两短,她真是会痛苦死、后悔死。
“你回律所了?李铭新怎么说?”陆随又问。
夏栀诧异于,陆随知道她老板叫什么名字。
想到今天上午的不愉快经历,夏栀蔫蔫儿道:“嗯,他没说什么,我被辞退了。”
夏栀没说提成和辞退赔偿的事情,其实,她知道,只要一开口,陆随就能帮她解决这个问题。
李铭新害怕蒋柔不假,但他更不敢得罪陆随。
但如果夏栀真这么做了,那她跟蒋俊有什么区别?
作为律师,她会用法律途径把钱讨回来的。
这时,陆随又问:“怎么,下周真的要来陆随上班?”
陆随的口气很温和,这哪里是询问,分明是邀请。
夏栀本来很肯定的心,在这时动摇了,她知道,自己进陆氏是不够格的。
陆随这样正式地问她,她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抱紧这棵大树,但她拒绝了。
“不了陆先生,我那是开玩笑的,陆氏我就不进了,能力不足,省得给你丢人现眼。”
夏栀说的很真诚,陆随非但没生气,那双丹凤眼里还荡漾起一股甜蜜。
陆随是因为夏栀的“省得给你丢人现眼”这几个字而心花怒放的。
在陆随听来,这句话就表明夏栀和他是一块的,是一家人,这怎能让他不心花怒放?
夏栀却浑然不知。
当陆随问她,接下来想做什么时,他还想说,全北京不管哪个律所,只要夏栀想去,他都可以帮她实现愿望。
而陆随的话还未曾说出口,夏栀却说:“我想开一家个人律所。”
夏栀这话既是心血来潮,也是深思熟虑的。
既然她这次是靠陆随躲过了蒋家的迫害,未来的日子里,在她和陆随的关系没有崩盘之前,她仍可以把陆随当做靠山。
但她不是坐吃山空,而是发展自己的事业,没什么比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律所更好的事情了。
个人律所,就是单打独斗的律师,不用依附于谁,不用仰仗着谁!
说不定,还能借着陆随的关系,接到一些好案子,如果处理的好,说不定还能一夜成名呢!
夏栀的盘算不无道理。
陆随却眉头紧皱,良久,他才开口:“陆氏大厦全都出租出去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把在78楼的运动室让给你?”
夏栀万万没想到,陆随已经在帮她想场地。
陆随又道:“我的运动室有有两个房间,一共80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