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被声音嘹亮的“陆太太好”吓了一跳。
她抬手轻抚胸口,试探着问:“是陆随让你们来的?”
那四个保镖一听,立刻说:“是陆先生让我们来保护夫人的!”
夏栀无言。
这些保镖的话,只让她觉得别扭,觉得格格不入。
也让她更加清楚地意识到,她和陆随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如果她的一条无名小溪,那么陆随就是一片大海。
但夏栀也没有矫情,她轻咳了一声,淡淡道:“我要去新世纪律所,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谢谢。”
虽然蒋俊没有再进行骚扰行为,但并不意味着,夏栀就是安全的。
蒋俊的姐姐蒋柔,也是个狠角色。
夏栀在想,如果现在突然有辆失控的车冲出来,把自己撞伤。
如果有人告诉她,这车祸是蒋柔所为,夏栀丝毫不会怀疑。
蒋柔有的是心狠手辣的手段。
据说,蒋柔的丈夫,也就是京城赵家三公子,养了个大学生情人。
那女孩儿意外怀孕,赵三公子非常开心,那女孩儿也期望能生下孩子,母凭子贵,后半生衣食无忧。
蒋柔知道后,在赵太太,也就是蒋柔婆婆六十大寿这一天,蒋柔献上了一份大礼——
就是那女大学生肚子里的胎儿!
夏栀听到的那条八卦是,那女大学生被蒋柔强迫堕胎时,已经怀孕七个月,胎儿当时已经成型。
就那么血淋淋地出现在赵太太的寿宴上。
赵太太打开礼盒,看到鲜血凝固的死胎,当时就晕了过去。
而赵三公子,则是狠狠地扇了蒋柔一巴掌,然后愤然离席。
但就这,赵家也没选择离婚,毕竟赵家的生意还要仰仗蒋家。
可据说,赵三公子再也没有回过家。
夏栀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豪门斗争,整颗心不免揪在一起。
昨夜雨疏风骤,今天凄风楚雨,看到自己被两辆车一前一后保护着,夏栀深感安全。
这就是她嫁给陆随的目的,靠着大树好乘凉。
夏栀不敢细想,自己的决定是对的错,但这条路既然走了,就要好好走下去。
她实在该庆幸,陆随不讨厌自己!
“庆幸是可耻的,或许陆随的这份好,早就标明了价码,”夏栀那双白皙漂亮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希望我能付得起。”
只有一直在陆太太这个位置上,她支付得起命运馈赠的这份幸运。
这就跟赌徒一样,只要赌桌上还有其一席之地,那么就永远不能说他输了。
输了的人,早就被赶下赌桌了。
比如在工作这场赌桌上,夏栀就被李铭新不留情地赶下去了。
因为她的存在影响了所有人的利益,或者说,她虽能帮公司获利,但蒋柔拿了更高的筹码来诱惑李铭新,条件就是把夏栀赶走。
夏栀理解李铭新的做法。
但把她当做丧家之犬,扫地出门,夏栀可咽不下这口气。
夏栀的内心燃烧着一团火,工作三年来的点点滴滴都在她脑海呈现。
工作没了还可以再换,但情谊没了,那就难以续上了。
差不多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夏栀来到了新世纪律所。
这家律所唯一朝阳世贸大厦C座五层,是李铭新和朋友共同创办的。
李铭新跟夏栀一样,没什么背景,但李铭新这位朋友,却是豪门世家,他也不经常出面。夏栀也没见过。
因此,新世纪律所,表面上是这为富豪子弟和李铭新他们合开的。
实际上,律所说话好使的就两个人,一个是李铭新,一个是段小慧。
这两位都是律所的负责人,如果说非要选一个说话好使的人,那就是李铭新。他说话比段小慧好使那么一点点。
李铭新毕业于政法大学,国际法硕士,比夏栀大几岁,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
夏栀毕业后,一直跟着李铭新,在他的项目组里,可以说任劳任怨,因此很得李铭新器重。
但很多同事私底下说,夏栀之所以被器重,完全是因为她那张明艳的脸,实际上她没什么真才实学。
他们越是这样说,夏栀越是不服,工作越努力。
在她成为李铭新手下的得力干将时,在她成为新世界律所的金字招牌时,李铭新因为蒋柔一句话,把她扫地出门。
可以说是弃之如敝履!
夏栀一边上楼一边生气地想,现在这个点,马上要午饭,但毕竟还没有午饭,电梯里,除了夏栀和四个保镖,没有其他人。
其中一个保镖看到夏栀脸色不好,便问:“陆太太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
夏栀摇摇头:“一会儿你们在门口休息处等我,我…我拿到东西就回来…”
就在夏栀要跨进公司的时候,陆随的电话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