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
铮然抓心。
杨受先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泛起一股难以言语的冷。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又仿佛下意识逃避似的,低头叼住自己夹在手指里,早就灭了的烟头。
发狠似的吸了两口。
实际上,吸粉这事儿,他多多少少心里头有数。
欺骗谁都欺骗不了自己。
近两年来省城那边不少年轻人有钱人喜欢鼓捣这玩意儿,因为上头抓得严,因此吸粉的地方也变得越来越少。
这种事儿判刑重,给的钱格外多。
杨受先心里头怎么说也隐约有点数。
只是……
到底是有点儿侥幸在心里的。
“那我也没贩毒,他们干啥我又不清楚,把我抓进去难不成还能枪毙了?”
杨受先的声音涩然,却仿佛为了给自己壮胆似的,他点点头,道,“咱们就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开个歌舞厅,唱歌的,跳舞的,来玩儿的,包厢的,咱们什么也不知道!准没事儿!”
“是吗?”
程易陡然咬字加重,拔高了音调。
“杨哥,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事儿真的没关系,他们何必要从省城跑到咱们元安县来?这件事,一旦被上头的人抓着开始查,你在元安县认识的那些人,真的能派上用场吗?”
杨受先哑然。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到底是一声没吭。
程易放缓了语调,最后劝道:“杨哥,做生意的确要胆子大,但是前提是得走正道,抓住机遇,而不是干这些冒风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