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哈哈哈……”贺玄一直不停的狂笑，不停的狂笑，就好像是疯了一样。

一直都没有停，就这么笑着，在不知道多久之后，才开始缓缓停歇下来。

他，终于笑够了。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花，没有转身，也没有回头，低声似是自言自语的轻喃道，“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那句话吗？”

“小羽。”

“那一句？”萧羽闻声缓缓站起身，认真的看着贺玄的背影，轻声问道。

不是他不配合贺玄，而是贺玄以前说过的话，真的是太多太多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贺玄现在指的到底是那一句。

“这天下，没有我不归刀的轮回！”

贺玄说着微微扭过去头，看了一眼萧羽，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还记得吗？”

“记得……”萧羽满脸的追忆，同样带着一丝痛苦，“界门。”

“是啊……”听到界门这两个字，贺玄的声音立刻变得沉闷起来，并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看向萧羽，神色莫名，他一共有两个兄弟，萧羽是其一，有一个还没有来，也来不了了。

他知道他为什么还没有来，但他还是心存着一丝希望，忍不住想问萧羽，却又害怕希望会成绝望，欲言又止。

贺玄在看着萧羽，萧羽同样也在看着贺玄，几万年的形影不离，让萧羽仅从眼睛，便能知道贺玄现在所想的一切。

知道他想知道的什么，但他什么也没有说，没有做，只是静静的和贺玄对视着。

贺玄害怕让希望变成绝望，他同样也怕。

“呼……”终于，贺玄绷不住了，轻呼出一口气，然后强笑着，温和着，把视线从萧羽的眼睛那移开。

转移话题，压下心中的情绪，“你这，伤得也挺重的嘛……”

闻声，萧羽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做了一个和贺玄同样的动作，避开他的的眼神。

抬起手，将无处安放的目光放在上面，沉声回答，“已经快好了。”

“哦，是吗？”贺玄若有所思，笑着看向还剩下不少的饕餮和满天的舰艇，莫名的神色在眼睛里疯狂滋生，“一起来证明一下……”

贺玄话中潜藏的意思，萧羽不可能听不出来，抬头顺着贺玄的目光，看向满天的饕餮和舰艇。

这不仅仅只会是单纯的证明，还有祭奠和发泄。

不过这样也好。

萧羽紧握巨刀，杀意横生，那也是他的兄弟，他也要为他祭奠一翻，发泄一下！

“咋回事，怎么突然变冷了……”刘闯抬头看着天空中的贺玄和萧羽，身体突然不知道猛的打了个寒颤，猝不及防。

“不知道……”站在他不远处的程耀文，同时也是突然打了个寒颤，呆呆的看着天空，“不过，我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大事！”

然后，是久久的沉默，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气氛莫名的开始压抑，甚至是诡异。

只得静静的抬着头，望着天空，以旁观者的身份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而在另一边，孙悟空和蕾娜正一并站在一幢大厦的顶楼上，遥遥看着贺玄和萧羽，同样是沉默无言。

突然，孙悟空突然持棒上前了两步，神色莫名，若有所思。

他是佛，斗战胜佛，他感觉到的东西，比刘闯程耀文，甚至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多的多。

凭此，他可以猜测得到，贺玄和萧羽接下来究竟要干些什么。

可他却没有一丝想要阻止的意思，那怕那是他佛性之中，最厌恶便的杀戮。

轻轻的摇了摇头，笑了一声，将长棍夹在臂弯，双手合十，神色诚恳的轻喃，“阿弥陀佛……”

话毕，最后的再遥遥的看了一眼贺玄和萧羽，将长棍搭在肩上，转身便走，毫不停留。

“唉……”蕾娜见孙悟空突然要离开，疑惑不已连忙叫住了他，“孙悟空，你干嘛去呀？”

“离开。”孙悟空停顿了一下，简练的回了蕾娜一句，然后继续往前走。

“离开？”蕾娜的疑惑更深了，指着天空中的饕餮，“还没打完呢！”

“已经没有打完了……”孙悟空微微扭过来头，看着满天，即将要全部化为乌有的饕餮，轻喃，“留下，已经没有任何的必要了。”

“不走，留着干什么？”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关闭手臂上的光幕，风雷对着一旁雄鹿沉声问道。

刚刚仅只有一个贺玄，就已经够让他们手足无措，难以应对了，现在竟然突然之间又来了一个！

这是开什么玩笑，什么时候，神开始这么廉价了！

一个一个的，接着来！

雄鹿看了看风雷，然后一拳砸在了旁边的控制开关上，打开舱门，淡淡的说，“还能怎么办？”

说着，看向舱门外，依旧是硝烟弥漫的天河市，他的心中突然莫名的涌起了